信曾敢不是敷衍應付,這是他的真心話,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些人上至藩王,下至總兵知府,每個人都在朝中有著深厚的背景,你就不怕因此而得罪了他們,萬劫不復嗎?”
直到此時,當初的那個曾敢似乎才堪堪來遲,他翻起眼皮看了李信一眼,似自嘲一般的笑道:“曾敢身後又堂堂徵西前將軍撐腰,有甚好怕的!就算他們想讓曾敢不得好死,曾敢也必然會讓他們不得好死!”
李信大為感嘆,曾敢這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態度,曾幾何時不也針對過自己嗎?只是那時的他還沒吃過虧鋒芒過甚,在自己手裡吃了不少苦頭,想必這半年多的磨礪應當使他成熟了許多。
但李信還是繼續警告著他。
“你可知道,這些人除了有這強大的背景,卻也不是酒囊飯袋,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毒蛇反咬!”
曾敢的情緒顯然是上來了,一掃所有的拘謹惶恐,又是冷笑,又是咬牙切齒。
“那曾敢就以毒攻毒,請大將軍放心,曾敢就算打蛇不成,也絕不會扯了大將軍的後腿!”
李信被曾敢搶白了一句,不但不生氣,反而還笑了。
“這才是本帥認識的曾敢,辦成了這件大事,本帥自為你向朝廷請功!”
“希望大將軍不要食言才好!”
李信笑道:“本帥何時食言而肥過?”曾敢歪著脖子想了一下,還真就沒有過。
“需要什麼直接可以來行營找本帥,希望曾經歷不要辜負了本帥的厚望呦!”
曾敢這時卻不再遭此,對著李信深深的躬身一禮,鄭重的道:“曾敢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讓他們伏法!”
李信本來想與之討論一下細節,但曾敢卻讓李信瞧好便是,他自有辦法。李信灑然,這曾敢如今也會賣關子了,他索性便也不再追問,只好整以暇的看戲便是。
太原府通判周瑾十分惱火,他是代表代王來的,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丘八們不但不以禮相待,反而還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至於那個李信竟然連見都不見自己,想當初他不過是一介馬賊,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現在竟然已經靠著皇帝的寵信,爬到了如此高位,這絕對不是朝廷之福啊。
現在大將軍行營終於派了人來請他,說是大將軍有請。周瑾於是帶著滿肚子的牢騷與怒火,隨那傳訊的軍卒直奔行營而去。不過,在進了形影之後,左拐右拐竟被領進了一座毫不起眼的蒙古包。
這李信行為也當真是乖戾,好好的軍營不用帳篷不搭房子,而是弄了許多蒙古包,遠遠看去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是蒙古韃子呢。周瑾就在這不起眼的蒙古包裡足足等了一個下午也不見人來,直到他等的不耐煩了便想出去自己去尋那李信,但周瑾卻驚訝的發現,蒙古包外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排士兵,見到他出來還算有禮貌的將其攔住。但是這仍舊讓周瑾怒不可遏,多日來的怒火一併發洩出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我乃大明朝廷命官,誰敢攔我?”
為首的一名軍卒不卑不亢的回應道:“請通判恕罪,這裡是軍營,執行的是軍法。大將軍嚴令,不論是誰,身份地位如何,如有違犯一律軍法從事!”
這個軍法從事讓周瑾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十分清楚這軍法從事其後的威脅,說白了就是斬首。他看了看這些丘八們,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和這些低階丘八沒有道理可講,等見著李信那馬賊再與其一併算賬。
周瑾退回了蒙古包,可一直等到了掌燈時分,李信還是沒有出現。不但李信沒有出現,就連一個人都沒出現過其所在的蒙古包裡,沒有吃食,沒有水,飢腸轆轆的他彷彿已經被遺忘了一般。
直到此時,周瑾已經預感到了一絲不妙,自己代表的是代王,他們還敢如此怠慢甚至是無禮,其背後一定是李信那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