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救救我們兄弟!”
這一句卻是字正腔圓的官話,李信抬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兩個水匪。絕大多數的本地人都甚少離開家鄉,即便會說官話也是帶著口音的幾句,似眼前這人能字正腔圓的說出來,顯然是見過世面的。
不過,在實情未明之前,李信當然不便貿然表態,便冷冷的問道:“你們兩個,姓甚名誰,所犯何事,官軍又為何對你們緊追不放?若是說的在理,本帥可保你們安然無恙。”說著,李信的聲調陡然提高,聲色俱厲道:“但又半分假話欺瞞,本帥定叫你們好看!”
跪在地上的兩個水匪被李信突如其來的呼喝嚇的渾身一顫,然後又是那矮個子水匪回話:“小人明白,所言肯定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分欺瞞,小人實在是有天大的冤枉,還請青天大老爺為小人做主啊……”
話還沒說完,那水匪竟已經語不成聲,聲淚俱下。荊鳳吾則從旁好言道:“別隻顧著哭,實話告訴你們,此乃當今皇上欽封的鎮虜侯,大將軍,在北邊和韃子打仗殺人無數,此番奉調南下就是懲奸除惡的,你若果真有冤情如實道來,鎮虜侯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或許是荊鳳吾的話給了那水匪信心,他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望向李信……
“你們是誰的部署?不要聽那水匪胡言亂語,吾等奉令擒拿這而賊,還望貴軍多多配合!”
就在那水匪要講述自己的天大冤枉時,人群外圈卻響起了一陣呼喊聲,是那追捕水匪的數百官軍。領頭軍將一副凜然神色,雖然言語上甚是客氣,可任誰都聽得出來他們語氣中的不屑。
李雙財早就忍不住那些官軍的囂張,立即扯著嗓子回了一句:“俺們是當朝鎮虜侯李公諱信麾下三衛軍!”
“哦?三衛軍?”
李雙財見那領頭的軍將一副恍然神態,情知此人聽過三衛軍以及自家侯爺的名頭,不由得有幾分暗暗得意。誰知那軍將卻一揚頭,淡淡回了一句:“什麼三位軍、四位軍、五位軍的,沒聽過,閒話少說趕緊把水匪叫出來,包庇水匪是要背殺頭罪名的!”
聽到那頭目最後一句話,李雙財好像聽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這廝居然乃殺頭的罪名來嚇唬三衛軍。三衛軍的將士們都是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有幾個會把他口中的殺頭罪名放在眼裡,不由得一陣大笑。
這一陣大笑又使那頭目多了幾分惱怒,直指著李雙財的鼻子,喝道:“現在是以禮相待,若撕破了臉只怕你區區一個把總承受不起!”
李雙財更覺自尊受到了挑釁,這廝居然能從自己身穿的鐵甲上看出了些端倪,早知道就隻身著三衛軍的特製軍服了,量他也就算瞪瞎了狗眼也看不出端倪來、只是李雙財實在喜歡鐵甲威風,這才在沒有戰事的時候也穿上出來顯擺一通。
由於李雙財加入三衛軍日短,他雖然在李信的親兵隊裡任隊官,可卻只有個把總的官身,他的手下甚至也有很多把總,這一點一直使他有幾分自卑。官軍頭目的話正如一根鋒利的刺,扎中了李雙財的要害處,當時便也跳了腳。
“人在俺們大將軍這,如何便由不得你們了,至於他們究竟是不是水匪,俺們大將軍自當調查清楚。若是有歹人誣陷了好人,也定然讓他嚐嚐大明王法的滋味。說,你們歸何人統屬,又駐紮何處?”
李雙財善於虛張聲勢,即便三衛軍佔著絕對的優勢,也改不了這個習慣。只是那官軍頭目對李信的名頭似乎絲毫都不感冒,甚至嘴角還泛起了冷笑來。
“豎子口出狂言,老子歸何人統屬還輪不到你來問,若是說出來只怕將你嚇的屁滾尿流!”說完他作勢回頭問身後的官軍:“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他身後的官軍頓時曝出一陣鬨笑,紛紛附和:“是啊,若說出來,準保你嚇的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