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雁翎刀為何物,乃是明朝制式軍刀。而滿清權貴的戈什哈是斷然不會使用這種刀的,通常他們更傾向於使用蒙古人那種刀身帶有一定弧度的馬刀。難道竟是詐營的奸細?
一念及此,出於自保的本能,德克濟克冒險從地上一躍而起,呼喝道:“他們是明軍奸細,所有人聽令,開弓放箭!”
德克濟克的話一經出口,堡中的旗丁甲兵都糊塗了,這分明是色克圖貝子,怎麼可能是假冒的?如果說此人是假冒的,也不可能冒充的如此之象吧,從扈從儀仗到色克圖本人的身形氣度,難度之大超乎常人所想像。
堡中的旗丁甲兵猶豫,色克圖可是沒有半分猶豫,其身邊的戈什哈手起刀落,雁翎刀含光一山,血淋淋的頭顱翻滾落地,血箭從腔子裡直射出了十幾步遠,幾個旗丁甲兵躲閃不及,被噴了滿身滿臉,嚇的渾身瑟瑟發抖。
僅僅眨眼的功夫,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城守尉德克濟克便已經身首異處。
“所有旗丁甲兵聽令,召集全體人馬來校場,色克圖貝子有兩宮令旨釋出!”
……
“什麼?你再說一遍,聖上準備啟用張方嚴為主審官?”內閣大學士的聲音威嚴至極,他面前的小宦官渾身瑟瑟發抖,低聲回答道:“小人聽的不真切,但確實是要啟用張方嚴,小人聽得王公與萬歲爺提及張方嚴後,萬歲爺是點頭首肯了的,而且,而且還說要親見其人一面,然後便做決斷!”
張四知反反覆覆詢問了許多遍,眼見著再問不出什麼,便伸手從袖子裡掏出了一錠銀子交給那小宦官。“拿著!”
小宦官作勢推辭,張四知則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中,聲音也緩和下來。“這是你應得的,記著往後有甚關鍵資訊,要及時來報與老夫知曉,自是虧待不了你!”
“謝閣老賞錢!”小宦官連連稱謝之後,便告罪轉身要走。
“回來!”張四知卻突然發聲將其喚住,小宦官誠惶誠恐的轉了回來,“閣老喚小人何事?”
張四知指了指他手中的木匣,“批紅票擬放下再走!”小宦官這才恍然,剛才只顧著緊張,竟然將此來內閣大堂的公務都忘了,連連稱罪,又將那木匣放在了桌案之上,才逃也似得離開。
眼見著那宦官出了內閣大堂,張四知臉上的笑容全無。
“閣老,若由張方嚴來審結此案,對咱們是絕對有利的!”
李侍問從張四知身後搖頭晃腦的分析起了換人後帶來的變化!張方嚴其人,張四知與李侍問與其同朝為官數十載,自是熟悉的不得了,但也清楚此人表面唯唯諾諾,實際上卻是個玲瓏剔透的水晶狐狸,當真的是大智若愚。但是,這種人也有種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看似長袖善舞,卻在強大壓力面前不堪一擊。只要抓住這一弱點,事成反而容易多了。
皇帝選他來做主審官,究竟是王承恩攛掇所致,還是另有隱情,張四知一時間想不透,但只從表面來看,坐實牛蛋的罪名,拉李信下水倒比之前要容易了許多!
文華殿中,老頭子張方嚴顫顫巍巍的步入殿中,渾身竟難以遏制的顫抖起來,他當然不是害怕的,而是激動的。皇帝於殿中私下召見這對於一個致仕多年的老臣來講是何等的榮耀。
“老臣張方嚴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張方嚴三跪九叩之後,並沒有起身,而是以頭拄地,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可絕不是作假,情真意切之至,就連丹墀之上的朱由檢都動容不已!
“快快起來,閣老!”
朱由檢又令宦官為張方嚴準備軟凳,張方嚴卻堅辭不受。
“老臣面君自當執禮而為,君前就坐,老臣坐不踏實啊!”
張方嚴這番直接的拒絕,不但沒有讓朱由檢覺得掃興,反而使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