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索尼受辱的是,這一腳踢的他鼻口穿血,只怕口中的牙齒也要掉了幾顆。
直到此時,索尼已經隱隱明白,兩紅旗與薩哈璘突然而至決然不會是巧合,而自己說不定就是他們此來的目標,想到此處他內心深處不由得泛起了陣陣的苦澀之意。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終於也無限後悔,自己怎麼就輕易接下了代善老匹夫丟擲來的燙手山芋。若是自己沒有被功名利祿迷住了眼睛,若是自己迄今還以兩黃旗掌旗大臣的身份,統率兩黃旗旗丁甲兵,又豈會有今日之敗?有豈會有今日之辱?又豈會和兩白旗結下了解不開的仇恨與矛盾?
一念及此,索尼終於明白自己算是上了老匹夫代善的惡當,只是明白的有些晚了。眼下身陷險境,還不知道薩哈璘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不過,索尼還是有把握薩哈璘會聽從自己的意見,畢竟自己所為乃是大清的利益。只要薩哈璘敢來見自己,他便會將軍營遭襲的訊息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眼下個人恩怨是小,大清鐵騎盡最大可能儲存實力卻是比天還大的事。
遠處此起彼伏的隆隆炮聲,一排排的火槍聲,攪的索尼心神不寧,可是左等薩哈璘沒來,右等薩哈璘還沒來。而那些前鋒的騎兵居然也不再前進,而是就地防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索尼的耐心終於被一點一滴的磨光了,薩哈璘再不來,怕是局面不知要亂成什麼樣,兩白旗究竟還能儲存多少旗丁甲兵也成了未知之數。
“這位將軍不知,不知貴姓高名?”
索尼強嚥下口中的惡氣,低聲下氣的與那鐵甲漢子說道。所為者不過是要讓他出兵帶他返回中軍,去安定大軍局面,如果各旗各營的甲兵再群龍無首,各自為戰,豈不是要被明軍各個擊破了?
那他索尼成為大清不可饒恕的罪人是小,大清損失了多少甲兵敢戰之事卻是比天塌了還要了不得的大事,就算將他索尼斬首十次也難以彌補的啊。
不!索尼的內心在狂嘯著,我索尼不是最大的罪人,最大的罪人乃是那看起來一副長者模樣的代善,這老匹夫公器私用,寧可壞了大清的旗丁甲兵,也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其內心何其陰毒,其胸襟何其狹小!
豈料啪的一聲之後,索尼只覺得自己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頓時半邊臉就腫了起來,竟是那鐵甲漢子身旁的護兵掄起了胳膊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咱家貝子的名姓也是你一個趕車人之後所配問的?再多一句嘴,小心打掉你這滿口牙!”
“你!”
索尼怒氣上腦,卻是一句話還沒等說出來,另一邊臉也捱了一巴掌。正好,索尼的兩邊連都腫了起來,一時間腫若豬頭,如果不仔細辨認,還真就一時間看不出此人便是中午時還耀武揚威,連砍了兩位將領右臂的索尼。
“你可知道,索尼有多麼重要的軍情在身?若是晚了半步,我大清鐵騎遭受不敗之損失,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那護兵本來還想再扇索尼一巴掌,可聽了索尼略顯蒼白的威脅之語後居然有些猶豫了,這一巴掌便沒扇下來。不過,那鐵甲漢子卻冷笑了兩聲,滿臉不屑的道:“索尼啊索尼,別在這危言聳聽,就算出樓簍子也是你索尼的責任,這個黑鍋還輪不到爺們頭上,只可惜啊,這到手的印信還沒捂熱乎就成了煮熟的鴨子,還真是替你可惜呢!
索尼萬萬想不到,那鐵甲漢子居然能用這等話來搪塞於他,更讓他憤怒的是這鐵甲漢子顯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與軍營中這一日的權力變化,如此更印證了他此前的猜想,薩哈璘果然是衝著他索尼而來,由此一顆心也漸漸的沉了下去,他知道,薩哈璘在天亮之前是不會再出現了。
果不其然,四肢被綁的索尼半躺在地上聽了一夜的炮聲和火槍聲,還有馬蹄聲,卻無法由這些聲音裡判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