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便就勢附和,表示定要查出真相,究竟誰是誰非,總要還朗朗乾坤一個公道。
這番話說的不偏不倚,頗合朱由檢之意,朱由檢順勢便讚了一句。張四知情知三法司有半數以上的人都是自己的門生故吏,到時候想怎麼審,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嗎!
“聖上,臣有本奏!”
此時的朱由檢已經有幾分不耐煩,說實話早上召集這小朝會時心情是十分愉悅的,可稱得上是等級十餘年來少有的愉悅了,卻萬萬沒料到竟還有如此一樁遭心事在等著他,再看又跳出來不知想折騰些什麼的範復粹便有幾分不耐煩。
皇帝默許,範復粹便提聲放言:“臣以為只有三法司審訊高平仁狀告牛蛋一案恐有難度!且這等涉及重臣將帥的案件向來由天子親軍主持,只怕經驗不足,耽擱了國事便得不償失……”
範復粹的這個理由十分牽強,甚至有些沒話找話的意味,可不論是百官還是皇帝都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範卿可有良策?”
皇帝意興闌珊的問了一句。
“臣建議,可由司禮監與內閣派員監審。”
此言一出,舉殿譁然,內閣監審亦無可厚非,但這主動提出派了中官來,其中就大有深意可循了。中官內宦向來與內閣呈鼎足之勢,範復粹這是要勾結宦官的節奏嗎?
張四知暗暗揣度,若讓太監參與進來,此事的變數便多了許多,不過既然可由內閣一同監審會辦,三法司只怕就徹底成了應聲桶,這自然也成了內廷與內閣之間的角力。
不過張四知卻並不甚擔心,大不了可以讓內廷一步,只要能將李信拉下山西鎮總兵官的位置,就算達成了最終目的,至於那牛蛋的死活又與他何干?打定主意後,張四知處之泰然,知道皇帝肯定會允准範復粹的建議,便搶先一步出班,沉聲道:“臣劉宇亮附議!”
朱由檢有些驚訝的看了張四知一眼,竟點了點頭,“既然如此牛蛋襲擊永平一案便由三法司主審,司禮監與內閣派員監審會辦。”
言畢起身,大袖一揮,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文華殿。
殿中的宦官則趕緊唱道:“皇帝起駕!”
皇帝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群臣視線裡,百官紛紛出殿下朝,張四知抖著花白的鬚髮緊走幾步,顫巍巍來到慢吞吞下階的洪承疇身後。
“亨九慢行,今日範玉坡的表現有些異常,不知亨九可曾察覺?”
洪承疇本就是有意在等張四知,見他如此動問,便扭頭看著他淡然笑道:“閣老所言甚是,承疇亦覺得範相似有他圖,只一時間還摸不清頭緒。但總不會是與閣老做對便是!”
張四知背手搖頭晃腦緩步走著,“但願如此!範玉坡平素裡雖耿介,卻甚少與老夫為難,今日事有了宦官參與,只怕又是一場明爭暗鬥在所難免了。”
豈料洪承疇卻說道:“閣老不必過於擔憂,當今聖上最忌宦官干政,如今的司禮監早不是前朝模樣,王承恩也好,方正化也罷,均謹小慎微低調以極,不是爭強好勝之人,此番監審會辦斷然不會與閣老為敵!”
原本心有沮喪的張四知眸子陡然一亮,洪承疇的話正如一言驚醒夢中人,都道是身在山中燈下黑,眼下果真如此。的確如此,看看皇帝眼下重用的幾個宦官,從方正化到王承恩,再到李鳳翔俱是穩重內斂之人,質押不涉及根本,甚少主動招惹內閣,如此只要自己表現強硬,這些人便是出於息事寧人的心態妥協亦未可知啊。
想及此處,張四知拱手對洪承疇道:“亨九見識果真不俗!走,隨老夫家中吃酒去!”
洪承疇卻以家中有事婉拒,不是他不想去,而是重臣黨朋乃是朝中大忌,真不知道這位天子帝師如何能說出這等不走心的話來。
夜深了,朱由檢少有的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