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如此何必捱了那十軍棍。好,剩下那一百一十軍棍就暫且給你記下,將來若是再犯變本加厲施行!”
聞言之後,鄂爾泰如蒙大赦了,想把褲子提上起身,卻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別看他只捱了十軍棍,可棍棍打實,別看表面上面板尚還完好,裡面的肉其實早就打傷了,想要痊癒每一兩個月那是休想了。
但總算是逃過一劫,鄂爾泰也顧不得臉面了,由於疼痛褲子不敢全部提上,只好提了一半露著半個屁。股,一瘸一拐的來到索尼面前。
“鄂爾泰有重要軍情稟報,還請,還請移步帳中……”
索尼不再難為鄂爾泰,教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這廝在短時間內絕不會,也不敢再添麻煩,因此欣然領了鄂爾泰回到軍帳之中。待坐定後,索尼好整以暇的問道:“說吧,究竟何等重要軍情!”
鄂爾泰尷尬的站在當中,因為索尼並沒有令從人為他搬來凳子或者軟墊坐下,但代善老兒給了他太多的氣受,若不將其那些見不得光的事都兜了出來,豈能嚥下這口氣?只好半提著褲子,咬牙道:“代善的四子瓦克達回來了,從錦州來……”
第五百零九章 索尼入彀
瓦克達回來了?索尼半耷拉的眼皮陡然抬了起來,盯著一手提著褲子,因為屁股傷痛而站立不安的鄂爾泰。
“你從何聽來的訊息?”
鄂爾泰想上前幾步再說,可看到索尼冷漠的目光又縮了回來,站在當場進退兩難,卻聽索尼冷哼了一聲。
“莫不是你記恨禮親王冷落了你,信口雌黃吧?”
聽索尼並不相信自己,鄂爾泰顧不得屁股上的棍傷,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指天指地發誓。
“鄂爾泰所言句句為真,這是鄂爾泰親眼所見,所有一字半句的虛假之言,天打五雷轟!”
索尼擺擺手,“既然如此,你就下去吧。”
“下,下去?”
索尼竟然對此漠不關心,鄂爾泰吃了一驚,結結巴巴問道:“這,這就完了?”
“如何?難不成你還想對我指手畫腳嗎?”
“不敢,不敢,鄂爾泰不敢!鄂爾泰這就下去,這就下去!”
“不敢就好,下去吧,以後只要謹言慎行,給你記下的一百一十軍棍,沒準就給你免了!”
臨最後,索尼還不忘敲打一下校長習慣了的鄂爾泰。
不過等鄂爾泰走後,索尼便豁然起身,在帳中踱起步來。終是覺得放心不下,出了軍帳並沒有帶戈什哈,一個人往禮親王的軍帳而去。
說巧不巧,瓦克達正與代善在商議該如何應對李信指出的活路,當然也是一條兩邊都是萬丈深淵的活路,萬一有個好歹怕是跌落下去,粉身碎骨,萬劫不復,從此不得超生。
“主子不好了,索尼來了,奴才,奴才將他攔在外面了,見是不見?”
戈什哈掀開門簾慌慌張張的進來,代善猛然斥道:“慌什麼慌,不就是索尼來了嗎?你讓他進來便是!”隨即又偏頭讓瓦克達迴避。瓦克達卻道:“正好要見索尼,不如便一併見了,阿瑪下決心吧!”
“你……”代善想要質問,卻又嘆了口氣,彷彿渾身的力氣都隨著這聲嘆息抽離了體外,頹然坐在床榻之上,不過一夕之間卻像老了十歲一般。他知道,這是自己這四子在逼他表態。甚至,甚至是替他做了決定。因為只要讓索尼見到瓦克達,一切都將被擺在桌面上,要麼就當眾處置喪師的瓦克達,要麼便將其押回盛京,由多爾袞或者兩宮處置。這兩條路無論如何選擇,他都將失去在愛新覺羅家族內部,一貫居中調停的超然地位。牽扯到了自家的子侄,往後不論做任何決定,便都會在外人心裡失去了中正平和的地位。
一旦如此,他代善以及家中上下怕是便難以長久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