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來到殿外門口便匍跪在地,三拜九叩完畢雙手捧著奏摺。
殿內執勤的太監一溜小跑來到門口接過奏摺,瞧見小太監面容不禁一愣,但奉天殿豈能容他私語,儘管心中疑惑也趕忙轉身回殿去。龍椅上的大明天子還等著他手中緊急軍報,若是耽擱了半點輕則幾十板子,重則杖斃,誰又敢有半點懈怠。
端坐於龍椅之上的朱由檢面色陰沉的接過奏摺,連日來沒有半點好訊息,想必這回也不會例外。豈料,才翻看了幾行,臉上驟然色變,又一口氣看完,這才問那執勤太監。
“奏摺何人送來?”
“回萬歲爺,是曹公公義子。”
曹公公自然就是隻曹化淳,這份奏摺本就是曹化淳所上,朱由檢當然知曉,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是走著內容,若非是曹化淳,他當場就得窮治上奏摺之人戲弄君前的罪。
“帶他上來!”
小太監得著旨意,戰戰兢兢的穿過大殿,直至丹墀之下,又是三拜九叩,山呼萬歲,然後匍跪以頭點地。
這個小太監朱由檢也見過,果真是曹化淳的義子,一番繁文縟節讓他等的極不耐煩,“抬起頭來……”然後一揮手中奏摺,“這奏摺中所言,可是曹化淳親筆?”
小太監連連磕頭。
“回萬歲,句句是曹公公親筆所寫,奴才親眼所見。”
朱由檢將奏摺放在御案之上,他還是難以相信奏摺中所言,但曹化淳何許人,如何會編這麼不靠譜的謊話?思討再三,還是衝身後的太監揮揮手。
太監上前一步高唱,“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殿中文武俱是莫名其妙,何曾見過有緊急軍報,皇帝竟不商議而直接退朝?這事,透著古怪,但古怪歸古怪,今日這一關算是平安度過,誰也不願意主動去招惹皇帝,疑問究竟,萬一有什麼要命的差事落到頭上,得不償失啊。
大臣們魚貫而出,但楊嗣昌卻磨磨蹭蹭留了下來,其他臣僚可以避禍,他卻不能,身為皇帝身邊最信重的人,標誌便是與聞機密。這一回皇帝沒有旨意令他留下,心裡不由得敲起了小鼓。等群臣一一散去,他這才跪地啟奏。
“萬歲……”
朱由檢一抬頭瞧見楊嗣昌沒走,原本便是打算留下此人商議的,便將他的話打斷。
“楊卿請起,看看這份奏摺!”
楊嗣昌捧起奏摺,不過看了幾行,竟是驚的手一哆嗦,險些脫手。抬眼望向御案之後的皇帝,問道:“萬歲,這奏摺中所言可確實?”
“曹公所言,不應有假!”
曹化淳是朱由檢幼時陪侍,一直極受寵信,朱由檢登基以後更是恩遇有加,使其權勢日增。此番引咎求去,亦是朱由檢再三勉留之下,不得已而南歸。拋開皇帝的恩遇不說,此人亦不是易與之輩,斷不可能學那些無恥之徒偽報軍功。再者,這種大事又豈是能矇混得了的?
朝廷一旦確實此事,那便要奏凱行獻俘禮的,豈能容他兒戲?也難怪皇帝不與重臣商議,此事關乎重大還需謹慎行事。想及此處,楊嗣昌立即建議。
“應速派人將奴酋之子押解進城,再責令建奴降人辨認,一旦確實,定可壯我大明將士聲威!”
朱由檢點點頭,忽又問道:“李信此人,楊卿可曾聽說過?”
楊嗣昌自問對天下百官稍能嶄露頭角於陛前的官員都能瞭然於心,如此才能久存聖眷,但搜腸刮肚也沒有手中奏摺上提及親手俘虜奴酋之子的這員驍將的資訊,只好搖搖頭。就在搖頭的當口,腦中靈光乍現。
“此前王樸所呈劉宇亮奏摺似乎曾提及李信,莫不是同一人?”
經楊嗣昌提醒,朱由檢似乎也隱約記起,劉宇亮的確曾提及一人名為李信。那執勤太監也見過劉宇亮的奏章,而且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