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楚逸浪。
“抓緊我!”楚逸浪緊緊抱住她,趁著向前傾滑之勢,踏上欄杆,以輕功凌空飛出樓船,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身竄入對面荒廢樓船的窗扇裡。
不多時,湖岸邊沸騰地傳來“有人落水了!”的驚叫聲,眾人皆驚恐地望著樓船緩緩地傾斜倒入“皇恩湖”裡。
岸邊開始傳著“那對浪子與花魁雙雙落水,很可能被樓船壓在底下了!”的話。
眾人心焦,卻因“皇恩湖”湖水太過詭異,因此沒有一人敢跳水尋人,都想著他們兩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沒人注意到,他們早就避入一旁無人的廢棄樓船裡,正注視著底下發生的一切。
“逸……那是……”她望了他一眼,只見他極有默契地輕輕點頭。
她猜到了岸上應該是閣主早伏了人,當樓船傾倒後,便立即散佈著他們落水沒救的訊息,讓他們從此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京城消失不見。
接下來,京城裡不管發生任何重大的事,眾人都不會聯想到和已經意外失蹤、甚至可能死亡的他們有關,如此便可以讓楚逸浪毫無顧忌地完成擊殺小王爺的任務。
她抬頭想再跟他說話,這才發覺他的呼息急促,臉色異常蒼白,渾身還冒著冷汗,胸前的衣料底下,隱隱約約浮出一朵血花的印子來。
“逸……”她輕扶著他,倒抽一口氣。
剛才他抱著她,提氣施展輕功,凌空一躍就躍到這裡,出力過猛,一定是扯裂了傷口。
“又見面了,楚兄弟!”
背後陰惻惻的嗓音倏地揚起,令人渾身毛髮直豎。
別芝倏地回過頭來,見到一名長相雖然俊美,氣息卻邪濁的男子,正端坐在主位上。不知怎的,她覺得又是一種異樣的熟悉感竄過周身。
彷彿她也曾這樣,被這邪氣的男人給逼到了樓船邊,在絕望之下,只能從這兒跳了下去……
“唉呀,這不是點你為君,成為你未婚妻子的‘煙波閣’美婢,別芝姑娘嗎?從這樓船跳下去後,竟然還能活著,真是了不起啊!”
小王爺斜視著她,目光令人生厭。
別芝有些驚愕地瞧了楚逸浪一眼,便又不動聲色地倚在他懷裡,強自壓下“她何時是他未婚妻子”的強大疑惑,怕他因她的不安而分神。
楚逸浪慢慢地轉過身來,臉上竟然還露出痞痞的笑容。
“真是的,那一劍力道大小了,竟沒殺死你,真可惜。”
“你不也沒死嗎?在箭雨之下還能活命,實在太走運了。”
“彼此彼此,怎麼,傷好了嗎?不怕人家知道您堂堂的王爺府不敢回,偏偏躲在這個廢棄的樓船裡養傷,就是因為仇人大多,怕人追殺嗎?”
“傷是還沒好,不過本王哪會怕人追殺?只不過,我的‘幽離宮’上次被你一把火給燒了,現在正忙著重建。至於仇人,我貴為小王爺,凡事都會有人為我代勞的。”小王爺冷冷一笑。
“為你代勞?你用毒控制江湖中人,行為卑鄙歹毒,就算為你做事的人,恐伯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吧?”楚逸浪嘲弄道。
“就算心不甘、情不願,還是非常的好用啊!你看——”小王爺揚起手,在空中彈指,“啪”的一響,許多江湖裝扮的人,突然悄聲無息地出現在四周。
別芝倒抽一口氣,驚慌地四下張望。
閣主呢?
二爺呢?
“煙波閣”的人呢?
閣主不是說他會派人暗中保護他們嗎?
現下眼看四周全是小王爺的人,別說雙拳難敵四手了,楚逸浪身上有傷,再加上她這一個不懂武的累贅,他們哪有機會全身而退?
楚逸浪抓緊別芝,將她推到身後。她則是擔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