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全是水霧。
“我要回去……我要……”如意轉這頭,徐鏡屏忙拖開金盞:“姑娘的帕子該擰乾才是,你看這水都進了奶奶眼裡了!”
金盞忙低了頭不做聲,知畫道:“我知道玉環這乍一下子不見了,你著急,但是如今還是奶奶為重。”
這也是對徐鏡屏解釋的。鄭元駒也道:“你們都分心的,還是我來吧。”
金盞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哭著跑出去了。
秦氏也擦著眼:“多好的一個丫頭。”
也不知道說的是玉環還是金盞。
唯有徐鏡屏平靜的擰乾帕子給如意換了,又拍著如意的手。如意才漸漸睡得安穩了。
……
羅氏哭著跟鄭善佑說了一會兒話,直把鄭善佑的腦子哭成一團爛泥,羅氏在他眼裡心裡雖然說不上剛強,可在西府老太太的打壓下,隨時都是笑意盈盈的慈善模樣,這會兒哭的孩子似的,鄭善佑也恨三福家的自作主張,羅氏抽抽噎噎半晌:“侯爺,總歸是我這做主子的誤導了她,她才會……”
她又禁不住哭了。
鄭善佑勸了半天。
羅氏又哭著道:“我只是不明白,她怎麼就敢!她怎麼就能……!”
這也是鄭善佑迷惑的,如今看來羅氏是毫不知情的,那三福家的一個管家娘子而已,哪裡能把手伸得那麼長,謀害堂堂侯府的公子和夫人?
“我這幾句叫焦三福來問問。”枕邊人總是最清楚的。
羅氏點點頭,道:“如今駒兒回來了,郭姐姐也回來了……侯爺,雖然三福家的可惡,總是一心為我……侯爺,咱們罰焦管事一家輕些吧……若是她全家都沒個好下場,我這心裡……”
鄭善佑只覺得羅氏可敬可愛,道:“都聽你的。”
“這興兒媳婦……”羅氏指著門口站著的媳婦子:“我卻是不能用的……”
鄭善佑如今更是信了羅氏和三福家的做的事情沒有關係:若是有關係,定然要藉此兜攬住三福家的家裡人,讓其他跟著的人能安心,可是如今她求的,不過是讓三福家的家人有個好下場罷了。
鄭善佑反而心思定了許多,安撫住羅氏就要出去,正待掀開簾子,恰好就聽見興兒媳婦和四喜家的在說話。
“……你當我是什麼人了!”四喜家的很氣憤。
“四嬸!我婆婆如今這樣,只怕侯爺不會輕饒了我們……四嬸,幫著求一求……”
“我能說的自然要說,可是你婆婆忒糊塗了,如今把太太逼到什麼田地了!”四喜家的很生氣。
“婆婆能有什麼法子……世子爺若是拿住任二旺家的……到時候婆婆也沒活路……”
“任二旺一家子都是做賊的,欺負咱們太太心善,可著勁兒的偷盜那邊東西,你婆婆摻和進去做什麼。”
“這也是姑媽的緣故……”
“半夏娘?”四喜家的忙問道。
“嗯。當初老太太……”
鄭善佑掀開了簾子,黑著臉:“這事兒和老太太什麼關係!”
興兒媳婦嚇得臉都白了,噗通一聲跪下來。四喜家的也忙跟著跪下。
鄭善佑怕吵著了羅氏,就眼色示意兩個去廂房裡頭說。
“你說!”他也不和興兒媳婦廢話。
興兒媳婦瞧著四喜家的。四喜家的沒看她,她才咬咬牙,一五一十說起“舊事”來:“……我婆婆昨兒出去前,跟我說過一段事情……說……確實是為了咱們太太……可是,不是為了太太一家獨大……不過是為了保住太太,保住太太的兩個小爺……”
鄭善佑不明白。
興兒媳婦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來,鄭善佑一把抓過,信封發黃。看著跟草紙一般了,他讀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