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答應了一聲進了廚房。
關勇見陸羽已經倒滿兩杯酒,就又起身把去廚房的門關了關,回來坐下端起一杯酒說道:“陸公子,這些年我們家承你照顧,我先敬你一杯。”
陸羽一愣,心說這稱呼怎麼如此正式,連忙推拒道:“關叔你這是幹嘛?該是小侄敬你才對!”
關勇臉色一肅,用力抓住陸羽的手低聲道:“陸公子,關某沒有開玩笑,容我喝了這杯再說。”
關勇說罷,一仰頭,杯中酒已乾。
地球古華夏有云:先乾為敬。說的就是敬酒時的禮節,敬酒者喝酒才是敬,而被敬者並不喝酒,只是在敬酒者喝第二杯時陪回一杯,也叫回敬。地球新華夏酒文化逐漸演變,各種宴席上,敬誰酒就讓誰喝酒,陸羽認為那不是敬,那是灌,那是坑爹。仙遺國的文明還遠遠沒有進化到地球新華夏的高度,所以是關勇喝酒,敬陸羽。
關勇挾了一筷子羊肝入口,咀嚼著沒有說話,似乎是在品味這道菜的味道,又似乎是在考慮如何解釋敬陸羽這杯酒的理由。
陸羽沒再客氣,他本就不是喜歡讓來讓去的人,甚至對這樣的民俗有些厭惡——明明心裡巴不得客人離去,嘴裡卻要說留在這吃吧,又或者明明不想走,嘴裡卻一再說我還有事——這種地球上新華夏人民之間的虛讓,陸羽覺得很浪費時間更浪費感情。
陸羽只是給關勇又滿了一杯酒,然後碰了下杯子,陪著關勇喝了下去。陸羽知道,關勇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了。
又吃了一口羊肝,沒有像以往那樣稱讚陸羽的手藝,吞下菜餚,關勇低沉地說:“明天我要出門,可能回不來了。馨兒……叔叔我就把她託付給你了,這孩子自小就沒了母親,如今再沒了我,著實可憐……”說著說著,關勇線條粗獷的臉上,竟然掛了兩道淚痕。
陸羽很是吃驚,畢竟他的地球生活裡沒有經過什麼生離死別,有過打鬥,也有過群毆,卻沒有抱著必死之心去做過什麼事情。而今仙遺國的治安雖然也勉強穩定,但這裡終究是尚武社會,決鬥、賭命等現象並不受律法約束,也時常聽聞某某死去,只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熟識的親友身上,卻是他坤武生涯中的第二次。上一次是幼年父母罹難,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不能有其他選擇麼,關叔?”陸羽問話的語氣,與成年人無異。陸羽琢磨著這事應該不是自己的能力可以幫助的,否則關勇必不會如此囑託。
“告訴你也沒什麼用,叔只要你答應我照顧馨兒,如果你不嫌棄,過兩年就娶了她做你的妾室,陸公子你前途遠大,我也不敢奢望馨兒能做你的妻子……”
“關叔,小侄無禮打斷一下,不論如何,我都會答應您照顧馨兒,您請放心!至於婚姻,暫時我和馨兒年齡都小,論及尚早,不過我保證像照顧親妹子一樣照顧馨兒。”
“如此,叔叔我也就放心了,陸公子,叔叔實在找不到別人來幫助我,只好委屈你了。我再敬你一杯,這杯酒,叔叔謝謝你!”關勇仰頭又幹了一杯。
陸羽無言,默默地為關勇把酒滿上。廚房隱約傳來悠揚的琴聲,是他十幾天前教給馨兒的那首《又見炊煙》,雖然只是教給她彈奏旋律,卻從未教給她歌詞,馨兒天資也很聰穎,竟然都彈得如此有味道了。
“關叔,小侄雖然不能習武,但旁門雜學多有涉獵,你到底遇見了什麼困難,不妨說出來,多個人,就多個主意,說不定還有什麼辦法,讓事情不至於壞到如此地步。”
關勇眼睛一亮,突然想起陸羽佈置的困陣,於是問道:“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請教陸公子一個事情。”
“我說關叔您再這樣陸公子陸公子的稱呼,侄子我可就不高興了,您怎麼就這麼見外呢?我和您交往了這麼多年,有什麼話不能張嘴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