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還好是薛寒凌,不然還以為哪個弟子隱藏實力呢——恰好玄清門內部的叛徒還沒有抓到。
林深回頭,結果正對上了緩過神繼續探頭探腦的某位大佬。
「……」心中嘆氣,林深隨手將火靈珠塞到了小鳳凰的手裡。
先安撫安撫這隻受驚嚇的小傢伙吧…玄音子估摸也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眼下青黑,面色枯朽,也難怪小師尊會被嚇到。
玄音子唉聲嘆氣這法子不行後,悄無聲息再次帶上了門,背影黯然。
做掌門難,做夫子更難啊。
兩節『國文』課後,所有的弟子臉上都透露著迷茫,他們彷彿看見不久的將來自己的靈石被剋扣到一乾二淨。
太難了,那是什麼天書嗎?
就連一生自詡從未停下過腳步的林深,扶額也是一籌莫展。
愁死了,怎麼都看不懂。雖說不在乎那點靈石,可小鳳凰就自己這一個徒弟,最後考砸了不也還是丟的他的臉。
「怎麼了?」這一室的寂靜,終究還是喚醒了薛寒凌迷迷糊糊的『良心』。
一室寂靜,空氣中落針可聞,大家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聲音,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智熄』狀態。
『哇』的一聲,蒲葦一個竄地,抱住了薛寒凌的腿,眼淚汪汪就開始嚎:「夫子!我們聽不懂啊!!!嗚嗚嗚,城師叔是在說天書嗎?!」
那一大堆之乎者也就算了?!為啥子他說話還是蜀州的口音啊!
呸!自己怎麼也說起了蜀州話!
回憶了一下從前城北南是如何教他的,薛寒凌慈愛地摸了摸手下的狗頭。
「下節課為師教你們吧。」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自持,可眾人像是看見了救星,眼睛裡的晦暗星光都被點燃了。
林深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課本遞給了薛寒凌——薛寒凌本來就不是教授國文的,自然沒有教材。
關鍵是他一眼也不想看這玩意兒了。
薛寒凌翻了兩篇,書裡面除了字,比自家徒弟的臉還乾淨,如此一來,心裡也大概是有數了。
的確是是城北南師兄精心準備的『國文』大禮包,比起當年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眾人殷切的目光下,薛寒凌施施然走上了講臺,為大家講解課文。
他的聲音又好聽又溫柔,如淳淳流水滋潤心田,弟子們捧臉迷醉,只覺得自己就要沉醉在這美好的聲音裡,一醉不醒。
而薛寒凌邊講邊思考,這本書中的文章多為古文,並無翻譯,甚至連最基本的注釋都沒有,弟子們兢兢業業苦苦修行,很多不常見的字詞理解不了也是應該的。
於是他便從最開始的翻譯理解和作者生平開始講,這樣一來,枯燥的課文至少就能讀通了。
理不理解那就是學生們自己的事啦
第四十九章 公開處刑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蒲葦驚嘆出聲,寒凌夫子的聲音平滑如同流水,該停的地方停該流暢的地方流暢,逐字逐句相當有趣。
弟子們也如痴如醉。
簡直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節課就在如夢似幻的清晰中度過,下課後弟子們圍繞著薛寒凌,嘰嘰喳喳吵吵嚷嚷:
「夫子,您會出席靈海大比嗎?」白水擠開老母雞護崽子的林深,手舉的高高的,在一眾白蘿蔔中脫穎而出。
林深擠了好半天才到薛寒凌的身邊,靠近他的耳朵將昨天築積通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
低下眼簾,微白的睫毛顫抖。靈海大典他就沒有去,這次多半是跑不掉的。
涅槃前這個時候自己還在重傷修養吧,沒想到現在只是臂膀活動還有點不太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