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陳姨喊道:「吃早飯了!」
一聽見陳姨的聲音,陸言整個人像是有條件反射一樣,站直身子,反映了一秒,抬腿就從樓梯往下跑。
白沐沐也走樓梯下去。
樓下,陳姨看見陸言厭惡道:「你自己坐那邊去,別讓我看見你!」
白沐沐皺眉。
陸言這麼大一個人,一點反抗想法識也沒有,就乖乖抱著一個塑膠碗坐在了角落裡單獨的一個摺疊小桌子上,埋頭吃飯。
陸言剛才端走的那碗粥裡除了幾片菜葉子,什麼也沒有。
而此時陳姨也坐在那裡吃飯,碗裡又是蝦仁又是扇貝。
不用猜也知道平時吃飯是個什麼情況。
一想到這個陳姨一個人照顧了陸言十幾年,白沐沐表情徹底冷了下來。
她上一世有殘疾人證,在福利院工作時,也有不少孩子送來前曾被人欺負。
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
欺負殘疾人,算什麼本事!
她剛才不做應對,是因為剛剛穿過來,什麼也不清楚。
現在搞清楚了,也不裝了,她把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先站在樓梯上把餐廳的情況拍了張照,開啟手機錄音功能後,快步下了樓。
第2章
陳姨聽見下樓的腳步聲便抬起頭來,不禁愣住。
她和白沐沐見過幾次,後者化妝水平不高,包括剛才進房間前化的妝都是慘案現場。
行為也大大咧咧,無論站著坐著都沒什麼形象。
陳姨好歹在陸家做了幾十年傭人,打心底裡是非常看不上她的。
可,此時她再出房間,身上那老氣橫秋的長裙已經換成了黑色小短裙,亞麻色的長髮束成高馬尾,只在鬢邊垂下少許。
纖細的胳膊搭在樓梯扶手上,腰背挺得筆直。
臉上的妝容更是大改,略施粉黛,薄唇上一抹嫣紅成了點睛之筆。
襯得她整個人明艷動人。
陳姨盯著來人看,直到那人走到餐桌旁,她才確定,這人就是白沐沐。
陳姨已經為白沐沐盛好了粥,和她的差不多,有蝦仁和扇貝。
白沐沐坐下來,一隻手輕輕搭在餐桌邊,看向角落坐著的陸言,先問:「他為什麼坐那麼遠?」
語氣中帶著幾分慵懶,好像是碰巧看見了,隨口一問。
陳姨古怪的看她一眼:「他就一個傻子,成天不洗澡不換衣服的,和他坐一起你還有胃口吃飯?」
白沐沐拿起面前粥碗裡的勺子,在粥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著,「這些吃的喝的住的,不都是陸家給陸言的?他怎麼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了?而且你不是傭人嗎?不給他洗澡換衣服嗎?」
她拿著勺子的手停下,抬頭看向陳姨,突然提高聲線,問:「不會是陸家待你太好,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白沐沐穿書前在的白家,是個繡藝世家,在城裡住著被劃成歷史文物的三進院。
家裡傭人,管家,司機這些加起來至少有十幾個。
現在不是封建社會,傭人這些都是職業,並沒有低人一等,但是選擇了這份工作,拿了這份錢。
在她看來,就得把這工作做好。
陳姨聽白沐沐的話,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有些大,沒嚇到白沐沐,反而嚇到了陸言。
陸言手裡的塑膠勺子掉到桌子上,發出很輕的響聲,他又趕緊撿起來放回碗裡
。
白沐沐低頭喝了口粥,味道還可以。
說到底陳姨這飯就是給自己做的,當然不能糊弄了。
等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