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靜地對外頭揚聲說道:“沒有什麼不妥,我已經睡了。”
“是,郡主,您好生歇息。”外面的侍衛應聲道。
等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墨川暗舒了一口氣。綺雲轉回來,見他臉色蒼白,扶住他坐了下來,擔憂地問道:“墨川,你身上的舊傷還沒有好。半夜三更,闖入中山王府,來做什麼?”
“來做什麼?”墨川轉了轉心思,鳳目看著綺雲,內裡似流光溢彩,“來這裡……看你呀。”
“帶著傷,冒險來看我?這就是你說的我們很快會見面的方式?”綺雲拿眼瞪著他,“恐怕,這只是宮主你的託詞罷了。你若想來看我,為什麼不大大方方地從大門進來?你只要向門口侍衛通傳一聲……”
墨川溫言打斷她的話,“因為,我想你了。”綺雲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綺雲疑似自己在夢中,心跳呢?綺雲摸了心口,心還在平靜如常地跳著。墨川一定是受傷發熱了,一向冷清孤傲的他竟然會開玩笑了。
墨川看她呆愣著,唇角微帶起了一絲笑,正欲張口說話,一股腥甜味湧上來,嘴角溢位血絲。綺雲駭了一跳,阻止他不要再說了,低聲道:“你好像傷得很重,傷在哪兒了?”
墨川手捂腰間,眉頭緊蹙。綺雲低身檢視,見他腰間衣服有鮮血滲出,估計是舊傷裂開了。她從未幫別人治過傷勢,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墨川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只是皮肉傷,不礙事。”
綺雲舉步上前,遲疑著去解他的腰帶,不安地解釋道:“我……只是幫你看看。”
墨川沒有動,任由她摘掉了腰帶,衣服散了開來。她打量著他的傷勢,果然見光滑的肌膚上一道傷口裂開來了,血肉模糊。綺雲睕了他一眼,焦躁地說道:“你傷得這麼重!怎麼辦?我這裡沒有治傷的藥物,我去找我的二哥……”說著,便要轉身而去。
墨川眼眸一沉,拉住她低聲說道:“不要告訴任何人!”
他的手一用力,腰間的傷口又出血了。綺雲急了,連忙用手捂住他的傷口,用柔軟的布,輕輕地擦拭他的傷口。她細心地用乾淨的布,將他的傷口包紮起來。
她的動作輕柔緩慢,但額頭已經微微滲出了汗珠。她的臉是極其平靜認真的,細緻得讓他感到陌生,這是以前認識的綺雲嗎?
他從不讓別人碰他的身子,現在卻只是呆呆地任由她纖纖手指劃過他的肌膚,絲絹沾了水輕輕的擦拭著他的傷口,有一絲涼意,但他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她的臉湊得很近,他從來沒有如此認真地看過她的臉,肌膚勝雪,眉如遠黛,目似秋水。身邊不是沒有比她更美豔的女子,但就是這樣一個看似靜花弱柳的女子,時而嬌俏,時而剛毅,時而靈動,時而平和,讓他感到很迷惑,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他彷彿感到時光停止了,他離她很近,只要抬手,便可以…。。。
綺雲幫他包紮好了,瞥見墨川正盯著她瞧,驀地起身離了他,墨川登時也清醒過來了。她的臉有些紅,垂下眼簾不去看他,只是煩惱地說道:“你的衣服破了,不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適合你穿的衣服呢?”
他心裡一動,淡笑著說:“找不到,你的拿給我試試。”綺雲一愣,轉而笑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我給你找一件我的衣服,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適。”
綺雲找了幾件衣服給他,但都不合適。幸運的是,眼下季節是初春,天氣乍暖還寒。綺雲給他找了一件羽紗面白狐狸裡的鶴氅,寬寬大大的,墨川披在身上試了試,勉強適合。
綺雲幫他穿戴整齊,抬頭一看,不禁一怔,只見他鶴氅領子上束了一條四合如意絛,斗篷同色的雪帽遮了他的髮髻,只露出一張絕色面孔,越發顯得秀英出塵,清麗絕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