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法師塔中的生活不算太過單調,而研究方法論學也給了法師足夠的事情做,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可以永遠地這樣呆下去。
清晨他從溫暖而帶著香氣的被窩中鑽出來,穿好衣服後拎起迷迷糊糊的奈菲絲,透過傳送陣傳到了埃德蒙特府邸的後院,在西門的議政廳附近,有一場小規模的宴會等待著他的參與。
參加宴會的只有幾個人,然而除開不算數的侍從之外,每一個參與會議的人都有著相當特別的身份。
比如卡扎爾大主教,蘭森德爾的聖武士提蘭圖斯,即使是另外兩位潘尼不認識的人,其中的一個在西門城也有著相當高的地位。
“哦,巴特斯古德兒大人?”薇卡對於這個中年人倒是並不陌生,只是潘尼注意到她和這個人打招呼的時候,表情有些異樣,好像是一股刻意隱藏起來的淡淡反感,這也驅使潘尼將審視的目光投向這個中年男人——修長的身段,白淨的面孔——很多時候,單憑整齊的打扮就能讓一個長相平庸的人煥發出巨大的魅力,這位男士大概也是一樣。
只不過稍顯得有點纖細的眉毛與過於下陷的眼眶透出一股老謀深算的陰鶩感,那雙光彩不太明顯的小眼睛更是讓有心觀察的傢伙心生警惕——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傢伙。
不過更讓潘尼注目的卻是這個中年旁邊的男人——一張一絲不苟的臉,帶著一道刀疤,但是出奇地讓人感受不到兇悍,相反正式卻不顯得嚴肅的裝束和修長的眼睛表露出一種文雅的瀟灑氣質。
看著這個人,薇卡的臉上也露出了困惑的神情,這讓潘尼知道這個人對西門而言是個陌生的傢伙——因為作為一個商業組織的領導者,認識自己地盤上的每一個出名的大人物顯然是很有必要的,在潘尼的印象裡面,薇卡在這個方面一向稱職。
但是這個陌生的傢伙卻坐在圓桌旁,雙手交叉著擺在桌子上,這無疑說明他並非侍從之類的小蝦米,透過卡扎爾主教的神情,潘尼知道這個人也是這場會議的主角之一。
這當然讓他更好奇了。
總而言之,這兩個男人都很有特點,丟到人群中也不會輕易地泯然眾人,這是潘尼透過第一眼觀察得到的印象。
美中不足的是這兩個傢伙似乎都沒什麼力量,至少以潘尼的感知能力,無法察覺到古德兒身上有超自然力量的痕跡,當然也不是沒有別的可能性——藏匿能力極強的傳奇施法者,或是武藝登峰造極的戰士——這兩種存在都有著能夠瞞過潘尼的可能性。
而從這個優雅的陌生男人身上,倒是存在著潘尼能夠察覺到的力量,但是令巫師感到遺憾的是,這股力量有些略顯微弱,如果他是施法者,最多剛剛開始領會魔法,連方法論的邊都還沒摸到。
儘管如此,考慮到種種可能性,秉持著施法者的謹慎,潘尼還是沒有靠得太近,他和薇卡並肩坐了下來,將詢問的視線投向首位的卡扎爾大主教,等待著他的介紹,而卡扎爾大主教也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地說出了開場白:“迪塞爾先生,薇卡女士,在座的這兩位男士都是我們信任藉助的人,這一位古德兒先生你也認識,而這位是達沃爾·塞利恩先生。”卡扎爾頓了一下,皺了皺眉:“古德兒先生的好朋友,‘血帆’的首領。”
“血帆?”薇卡挑起了眉毛:“新從東部進入西門城的那個黑社會組織?”
“請允許我糾正你一下,薇卡女士。”這位達沃爾·塞利恩先生聽到薇卡的感嘆,臉上露出了不滿的情緒,輕聲咳了一聲,插話道:“我們是正經的生意人。”
“正經的生意人會用刀劍搶地盤?”薇卡再次挑了挑眉毛:“太可笑了,港口的一半地下幫會都被你的部下們弄得雞飛狗跳,難道這會是正經生意人能夠做出的事?”
“達沃爾只是用這種方式保衛自己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