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趕進度沒日沒夜的拍戲,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儘管年輕,可一個禮拜下來,終究是堅持不住,隨時隨地只要一閤眼,整個人立刻就會進入睡眠狀態。有一次拍攝間隙,她窩在片場避風的角落裡打盹兒,在潛意識中拼命告誡自己不能就這樣真的睡過去,可神智依然止不住地向下沉……就在這半夢半醒之間,就有一隻手不安分地輕輕貼在了她身上,慢慢遊走,雖然隔著一層衣裳一層戲裝,她依然覺得胃裡陣陣翻騰——就連自己如今想起來都感到齷齪,這故事她永遠不會講給封琉璃聽……雖然不曾睜開眼晴,她卻大約知道那人是誰,她還記得自己在心中冷笑:“反正又不會少快肉……”那冷笑隨著某種酸澀的感覺在懷裡盤繞,像一條冬眠的蛇……也不知過了多久,遠處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該上場了,那隻手才驟然消失。夏小伊緩緩睜開眼,睡意早已不翼而飛,整個人清醒地彷彿剛剛被兜頭淋了一桶冰冷的水。
……是啊,有什麼呢?為什麼她依然覺得有種巨大的焦灼,就彷彿那次在片場中一樣,心裡養著一條連自己都不願去看的蛇。這場面是不該被其他人目睹的,特別是不該落進琉璃的眼裡……雖然的確“沒什麼”,但那樣假笑著的夏小伊,不是她想讓琉璃看到的夏小伊,絕不是!她希望在琉璃心裡,自己永遠是多年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是沒有妥協沒有退避、毫無顧忌活著的自己……她希望無論自己如何蛻變,那個夏小伊可以永恆。
“……喜歡,那就戴著吧;你戴著真的很合適。”易銘璽笑著說,眼角眉間都是叢生的深刻紋路,再怎樣儒雅,再怎樣氣質不凡,他的確早就不年輕了。
夏小伊猛地從自己的心事中警醒,不可置信地望著易老闆。他在說什麼?這項鍊是“施蘭雪黛”今年的VIP之作,只此一條,一向擺在總店的防彈玻璃展示櫃中,只在拍海報的時候,或者如今日這樣的重大場合才拿出來借夏小伊戴。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喜歡就好,我會遣人將鑑定書一併給你送去。”
果然。
夏小伊意識裡的保護傘猛然撐開,剎那間將世人統統隔絕於安全距離之外。竟然送這麼昂貴的禮物給她!下一步呢?是不是就要提“條件”了?
“……抱歉,易先生,”夏小伊飛快答,一對刷著金綠色陰影的眼睫不住開閉,像兩隻異色的蝴蝶——她依然笑容滿面,語氣嬌嗔無比,“你家的東西可太貴了,我只能看看可買不起……要不,等我再過兩年賺點錢,再來找你好不好?你可要打八折給我。”
這話答得巧妙,易銘璽並沒有生氣,依然滿眼寵溺望著她,笑道:“你這古靈精怪小丫頭……”
那條價值不菲的翡翠項鍊,以及之後所以可能的橋段,終究無人再提。
***
大幕拉開,舞曲奏響,皇宮內燈火輝煌。
今日的媒體答謝會與通常的程式不同,七點半正式開始時只見“施蘭雪黛”的一位副總與飛越的“女掌櫃”卓樂兩個人出來撐場面,相對講著白開水一樣既沒營養也沒味道的套話。臺下諸位媒體從業人士早已得了風聲,明明說夏小伊本人會出席,並且會趁此機會曝光一個大新聞的,此時卻只見到這樣的光景,沒過多久便紛紛鼓譟起來。
可誰知他們還沒來得及發作,臺上的卓樂竟開口說出了結束語:“……總之有賴各位的支援,祝大家用餐愉快。”
眾人啞然,渾不知這個業內著名的鐵娘子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只見卓樂一擺手,施施然下臺去了;而與此同時,宴會廳的四個角及主席臺上方,各自從頂棚緩緩降下一臺31寸的純平電視來。
在幾十雙眼睛疑惑的注視之中,黑色的熒光屏漸漸變亮,浮現出一位絕*子妖異的眸子;眾人的驚歎聲響了起來,鏡頭漸漸拉遠,那女子身邊分明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