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拓跋玉慢慢地盯著她,聲音變得淡漠下來,“我既然已經決定了的路,就一定要走到底。”
不管到底要付出什麼代價,都是一樣。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有了一點動靜,拓跋玉揚眉,道:“什麼事?”
外頭稟報道:“三皇子剛才闖入了禮堂,鬧著要見到陛下。”
拓跋玉和李未央的神情都發生了變化,兩人對視一眼,李未央突然道:“他終於有所行動了。”
她一直不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麼,但今天拓跋真無緣無故闖入禮堂,卻是一定會暴露他的意圖,如此,才是最好的。他不動,李未央便無法洞察他的心意,但他一旦有所行動,李未央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找出蛛絲馬跡。
她微笑道:“七殿下,看來咱們應該回到禮堂去才是。”
拓跋玉慢慢站起來,道:“是啊,我也很想看看,三哥到底想要幹什麼?”
禮堂之上,人人都在竊竊私語,不知道拓跋真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應當正在幽禁之中嗎?然而,所有人中面色最不好看的是皇帝,他幾乎是惱怒到了極點:“朕的聖旨是兒戲嗎?難道隨便什麼人都能從三皇子府裡頭闖出來?”
一旁追過來的禁軍只能跪地道:“陛下,三殿下以命相逼,奴才等人不敢——”
李未央走進大堂,不著痕跡地混入女眷之中,正巧聽到了這一句,不由皺起眉頭。的確,一個皇子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迫著護衛放行,這種事情旁人覺得掉面子做不出來,可拓跋真卻不會,他是真正的那種心黑手狠臉皮厚的人,根本不會把這等小事放在心裡。可是,什麼事情值得他這樣冒險,甚至不惜被皇帝重責的可能出現在這裡呢?
卻聽到拓跋真滿面鄭重地道:“父皇,兒臣知道想要入宮見您一面是不可能的,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兒臣知道今日是七弟的大婚之喜,只是國難當頭,百姓正在苦難之中,兒臣實在是沒辦法安心坐下說一句恭喜!”
這話一出口,李未央的眼神疏忽變得凌厲起來,拓跋真究竟想要幹什麼!
穿過重重的人群,拓跋真的眼神望見了李未央,重重脂粉之中,她就那樣靜靜站著,眼眸漆黑,深不見底。在那一瞬間,他突然笑了起來,李未央,你永遠不會成為贏家的。隨後,他大聲道:“父皇,兒臣雖然一直被困府中,卻知道西南告急的戰報已經傳到京都,叛亂已達月餘,父皇雖然已調兵遣將撲滅叛亂,然而到目前為止,那些叛軍無比兇悍,西南又是瘴氣瀰漫,被派去的三位將領接連陣亡前線,如今這戰事已經瀰漫到了君州,父皇,請您下旨,任命兒臣為統帥,誅殺叛軍首領,解救受到戰火荼毒的百姓於水火!”
西南叛軍——拓跋真竟然在打這個主意!李未央的眸光慢慢變得冰冷。西南邊境上其實一直都不安穩,那些苗人一直都受到大曆的盤剝,據說此次因為有嚴苛的官員杜敬再一次提高了他們的賦稅,一時之間苗人大規模地反抗,但杜敬生怕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便一邊拼命平息叛亂一邊想方設法瞞著訊息。因為西南位置偏遠,又多崇山峻嶺,若是地方官員不上摺子,很難得上天聽。
杜敬原本以為可以很快撲滅這場叛亂,誰知卻有大曆叛軍首領勾結了苗人,叛軍的隊伍不斷壯大,很快到了他沒辦法收拾的地步。杜敬一時恐懼,竟然一夜之間騎著快馬奔逃三百里,到了一個安全的城池後才敢停下,當地的官員聽了他的話,並未提供庇護,而是第一時間扣押了他,並隨即向皇帝上書。皇帝得知這件事情,立刻派人斬了杜敬的頭顱,提去安撫叛軍,並與他們開展談判,意圖平息事態,然而為時已晚,叛軍首領郭成在佔據了整個西南邊境之後,開始野心勃勃地妄圖開闢一個自己的國家。
這樣一來,皇帝無論如何都不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