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百無聊賴地說:“她是上次我偷溜出宮的時候偶爾碰上帶回宮的,原本走街串巷賣杏仁餅,被個惡少看到硬是要搶回去,我就乾脆替天行道救了她啦!”
拓拔睿吃驚道:“你?替天行道?”
拓跋真下了一子,抬起眼睛道:“只怕是你故意惹事才對。”
九公主嘻嘻一笑,道:“這話倒也不錯,我就是看不得欺凌弱小,太不要臉了!我把那京兆尹的公子痛打了一頓——”
說了一半,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頓時住了口。
三個兄長同時都抬起眼睛盯著她,她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呀,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父皇知道以後,也沒有怪責我啊,還讓那京兆尹給我賠禮道歉呢!”
一個公主跑出去救人,還大咧咧地說替天行道,其餘三人一起搖頭。
“太沒規矩!”拓拔睿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九公主撇了撇嘴,紅潤的臉頰看起來像是蘋果:“我也不是任性妄為的人,聽說這丫頭的祖父還是追隨過老羅國公的功臣,可惜她祖父戰死沙場之後,她父親是個賭鬼,把撫卹金都輸光了不說,甚至連容身之處都沒了。”
老羅國公?七皇子突然抬起頭來,原本他的面上還有幾分冷淡,這時候已經看不出來了。老羅國公——是他母妃張德妃的父親,也是他的外公,只不過七年前病故了,如今的羅國公,正是他的舅舅。
這樣說來,那丫頭還和外公有些淵源。
七皇子手裡的棋子,停住了。
“怎麼,五哥你喜歡他?她和那李家大小姐比起來,不過是姿色平庸的粗笨之人罷了。”九公主沒留意到七皇子的神色,只顧追問拓跋睿。
“看你說的,我不過是隨口問問。”拓拔睿連連搖頭,臉色微微有些發紅。李長樂是他預備娶回家做正妃的,可這漂亮的丫頭麼——
拓跋真一直默默聽著,此刻見火候到了,哈哈一笑,終於開始說正經話:“九妹,這個丫頭看來五弟喜歡的很,你送了他如何?”
九公主明顯是過救人的癮,壓根沒把那丫頭放在眼裡,她根本都不用想,直接道:“既然五哥喜歡,就送給你好啦,不過下次你可要帶我出去玩啊!”
拓拔睿大喜若狂,嘴上卻仍在推辭:“這我如何能受?”
“不過是個玩意兒。”九公主故意把臉一板:“你不要就算了!”
“開個玩笑,”拓拔睿慌忙擺手:“既然這樣——”
拓拔睿一直很受皇帝喜歡,但他有個老毛病,自小見著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動路,在皇帝看來,這可是很大的問題,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爬上拓跋真的嘴角。
七皇子卻突然打斷道:“既然五哥這麼謙虛,那這個丫頭我就帶回去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只有拓跋真的眼底閃過一絲快的難以察覺的喜色。
遠遠的,李未央看見了這一幕,她的目光在那個退下去的丫頭身上打了個轉,不由冷笑了一聲,拓跋真啊拓跋真,你的手段總是那麼陰險。
她的眼前,突然浮現起自己剛剛嫁過去半年的一個晚上。
那時候,拓跋真雖然對她溫柔體貼,卻一直若即若離,彷彿是在防範她,只因當時李長樂已經被許配給了七皇子,而李常喜也被嫁去了五皇子府。他生怕她是別人派來的間諜,更擔心她偷偷出賣他,所以表面對她很好,實際上任何事情都不告訴她。
李未央心裡很著急,在她心底,既然嫁給了他,自然是要以他為天的。有一天夜裡,拓跋真突然受了傷回來,卻悄悄去了書房。李未央尾隨至書房,卻看到拓跋真在換藥,當時她心痛難忍,忍不住道:“殿下,讓我全心全意地做你的妻子不可以麼?我願意為您作任何事……讓我陪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