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拓低頭道:“殿下,恕屬下僭越,訊息一再走漏,府內怕有眼線,需得設法除去。”
“看來是要好好查一查。”拓跋真吐了口氣,眉頭一展。
就在這時候,何拓突然喝道:“誰?!”
☆、090 螳螂捕蟬
隨後,他猛地站起,一把劍橫在來人的脖子上,卓兒一張臉花容失色:“殿下……奴婢只是忘記端走茶盤……”
剛才她收到拓跋真的玉佩,一時高興地忘形,竟然忘記了取走托盤,回去當然是沒辦法向總管交代的。 眼看著拓跋真的神色緩和下來,卓兒鬆了一口氣,殿下似乎喜歡她,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吧,可是下一刻,拓跋真的手一揮,她的頭就掉了下來,還瞠目結舌的模樣,十分可怕。
“拉出去。”拓跋真看了一眼滿地的血,只覺得厭惡。
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也想跟李未央相比。李未央並非是因為美貌才引起他的注意,他要的是她與眾不同的個性和聰穎,哪怕是對方那種可怕的兇狠都別有味道。與之比起來,卓兒只是空有其形而沒有頭腦沒有個性,就只是一具玩偶而已。拓跋真的目光看向那張已經失去生氣的,和李未央相似的臉孔,目光就像被慢慢磨尖的劍尖一樣,漸漸有了刃口。他現在對李未央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恨意。他最恨她的,是她膽敢看中其他的男人。他現在越發認識到了權力的重要性。暗暗又在心裡決定,日後如登九五,哪怕把天下都翻過來,也要讓自己稱心適意。
李未央見到魏國夫人的時候,她正坐在高敏的床前發呆,然而等她回過頭來,只見平日裡那軒昂跋扈的氣勢已經徹底不見,原本顯得高高的顴骨此時更見瘦削,雙腮甚至也微微凹陷了下去。那雙曾讓李未央非常不適的,犀利到囂張的眼睛,也哭得腫腫的,瞳仁裡一團混沌,倒顯得大了些。不知是不是悲慼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她的鬢邊也似乎多了幾根白髮,和她那灰敗的臉色配在一起,使她整個人顯得更加頹唐。
李未央嘆了一口氣。
這對母女是咎由自取,她已經確認過,是她們在德妃面前挑撥離間,並且策動德妃積極行動除掉自己。若是她們沒有先用卑劣的手段陷害自己,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高敏的整個脊椎都斷了,就算勉強活下來,這一輩子都要躺在床上過日子,美好的前程就此斷送,這對於心高氣傲的高敏來說,比死還要難受。
同行的孫沿君推了李未央一把,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後,隨後孫沿君走上去,勸說道:“魏國夫人,我知道高小姐出事你很傷心,可是你自己也要愛惜身體啊!”
魏國夫人一直恍惚著,聽她如此說抹了一把眼淚,像從夢裡剛醒來一樣咕噥著說:“敏兒太可憐了。”隨後她突然抬起頭,猛地盯著李未央,怒聲道,“你怎麼來了!”
在她眼裡,李未央就是害她女兒受傷的仇人,她恨不得撲上去撕扯,可是看到李未央身後揹著寶劍、目光冷峻的趙月,魏國夫人下意識地止住了步子。
李未央淡淡道:“姨母節哀。”
魏國夫人一聽這話臉上頓時凸顯怒容,恨恨地說:“李未央,若非你要跟敏兒比試,她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一切都是因為你……”
孫沿君同情地望著魏國夫人,在她看來,這件事情和李未央實在是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如果不是高敏咄咄逼人,李未央也不會要和她比試,再說,傷人的事情也是一次意外,她剛想要說什麼,李未央柔聲道:“孫小姐,我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對姨母說,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孫沿君是一個大方得體、通情達理的姑娘,她以為李未央要向魏國夫人道歉,所以笑道:“好,我先出去了,待會兒再去找你。”看多了那些千金小姐矯揉造作的樣子,出身將門的她對性格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