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自在的,當年,他雖十二歲就成孤兒了,後來到底還是自學成才,有了大學文憑,到了這古代,反而成一文盲了,之前沒遇著,現在遇著了,心裡挺不是個滋味。
“這……倒是沒學過。”愣了會,他才微微垂眼,回了句。
他也忘記了自己不識字了,到底不是在現代,這古代的字他還真不認識。不知道劉阿麼或劉大麼識不識字,等回去了他得問問,這識字一事不能落下,必須要撿起來學著,這很重要!
蘇錦明怔了下,然後,笑著說。“若王小哥兒信我,我便把念出紙上的字來,你聽聽,沒異議的話咱們就按印。還有另一個法子,到鎮上找個書生,過來當個公證人。”
這……
季安逸被噎著了,這蘇錦明瞧著像個書生,可談起事來,比一般商人都要狠些,心思縝密夠狡詐啊。
“我雖沒讀過書,有句老話卻是聽過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放這裡說也是差不多的,我自是相信蘇公子,只是咱倆在商言商,相信歸相信,做事還是依著章法來好些,日後合作的機會多著,一旦開了某些先例,這規矩就不好立了,倒底還是有些不太妥當,蘇公子你說呢?”季安逸笑容溫溫和和的看著蘇錦明。
潛意思是,你現在若馬馬虎虎的行事,往後我也可以鑽空子來馬馬虎虎的行事。這賣買行當,今個識字一事你是內行,明個果醬一事風水輪著轉內行就是他了。回頭咱也可以來一句,你若相我……怎麼怎麼滴。
明明才剛見面,就拿相不相信這話當晃子,還真當他是個鄉巴佬了。
蘇錦明又是一怔,這會稍稍久了些,才反應過來,笑了,還笑出了聲來。
有點兒意思啊這王小哥兒,瞧著面容有些軟綿溫吞,說起話來卻錦裡藏針,這般看著,真不像是個莊稼漢。
“王小哥兒這話說的在理,確實是蘇某魯莽了。”頓了頓,他又說。“要不,現在就到鎮上找書生去。”
季安逸笑著應了,拉起旁邊的王小二。“我剛過來時,瞧著東大街街口就有一個擺書信攤的老先生。”
三人出了從後院小門出去,直接到了東大街,走了一會,就看見了那擺書信攤的老先生,說清楚情況,把他請到了後院裡,把這事給辦好了。又想起,還有果醬和蘿蔔乾一事,便給了一半的錢,讓老先生先到前頭坐著,一會再請他過來當公證人。
“聽阿麼說這兩斤果醬共60銅板?除掉十銅板的罐子錢,也就是說,每斤二十五銅板?”
這招開門見山使的可真利落。季安逸在心裡默默的嘀咕。
他不知道蘇老麼麼有個兒子開酒樓,更不知道,他兒子是個嚴重的表裡不一,按每斤二十五銅板的價位給他,指不定他能掙多少。
剛剛已經見識到了他的狡詐,這果醬他在縣城有鋪子,肯定會拿到縣城賣,消費水平要高些,掙的也多些。
這他倒是沒什麼好計較的,人家有條件有能力。
只是二十五銅板給他,還真有點不太甘心,他的院子還不知道要多少銀兩才能建的起來,就靠著一個月幾百銅的菜錢,得攢到猴年馬月啊。
兩三個銅板一斤的杏,七銅板一斤的麥芽糖,加上人工費算五銅板,本價是十五銅板,怎麼著也要翻一倍吧……
“蘇公子是個利落的人,我也不拐什麼彎,我剛在心裡算了個帳,二十五銅板其實掙的不多,三十銅板一斤只賣蘇公子一人。”說到這,季安逸笑了笑,接著說。“剛聽蘇老麼麼說,蘇公子在縣城還在鋪子,比起咱這個小鎮,縣城不知道要大多少倍,達官貴人指不定有多少,剛剛蘇公子也說了,你走遍了不少地方,從來沒有見過果醬……”
話到這裡,下面的季安逸不說,蘇錦明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