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見她這樣的態度,慢慢從地上站起來,“那麼負責端茶的宮女是誰?”
“就算你知道了誰負責端茶的,茶水撤下後,誰要拿走幾杯,神不知鬼不覺,很容易就做到了。”明秀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就別瞎折騰了,時間這麼短,就算你是神探恐怕也查不出來,太后馬上就要派人來拿花了,到時候你去解釋。”
長久環顧四周,發現竟然沒有人願意站出來給自己說話。她點了點頭,“好,我去解釋。”
她們面面相覷,似乎誰也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爽快。
太后的心情很不好,她坐在首位,低下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蘇長久,又是這個宮女,果然是不肯安分的人。她今日也沒有賞花的心情,滕久的事情已經夠她頭疼的了。“昭容,這件事你來處理。”
坐在旁邊的昭容似乎沒有想到太后會將事情丟給自己,她低低地應下了。
目送太后離去,許憐櫻才慢慢走過去,低下頭打量長久。“方才你為何不肯多解釋一句,向太后求饒?”蘇長久在陳述完事情後便沒有在說話,似乎已經抱著任其處置的決心。
蘇長久目光清亮,回道:“這件事一看便知是有人惡意嫁禍,太后是明理的人,她若是有心饒過我,自然不會草率地責罰。她若是不想饒了我,我說再多也是死路一條。”她見許憐櫻面善,便說道:“昭容娘娘想必也是明理之人,這件事有蹊蹺的地方,還希望您能夠查個清楚再責罰我。”
“若不是你有意為之,這件事你也逃不了干係。疏於職守的過錯,你是認還是不認?”許昭容端坐回上方,視線落在她身上,擱在雙膝上的手卻微微握緊,“我姑且信你,便罰你杖打三十,到冷殿思過。如何?”
蘇長久知曉這樣的責罰還是輕判了,她忍住氣,一種屈辱的感覺襲來。她還是太天真了,以為這裡寧靜平和,便沒有傳言中的森嚴戒律,宮廷畢竟是宮廷,陰謀詭計實在防不勝防。誰想陷害她,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在被拉出宵衣殿的時候,長久忽然瞥到站在角落裡的彩心。她站在一株杉樹之下,面色似乎有些愧疚。殿裡的尚衣宮女走出來,一把拉過彩心,彩心跌跌撞撞地跟著她走了。那個尚衣轉過頭,面有得色地看了一下蘇長久,似乎在說她活該。
蘇長久到此才明白是誰做了手腳,但是她不明白她們這樣陷害自己有什麼好處。
踏入冷殿,蘇長久即將面對一場杖打。
但是冷殿裡來了個不速之客,冷室裡只有她們兩個人。蘇苕妃子輕輕地說道:“你不要驚慌,外面的人都已經換成我的人了。我會幫你。”蘇長久對她的成見極大,卻沒想到她會來救自己。她困惑地看著她。
蘇苕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長久不安地偏過頭,“你要做什麼?”
“我這才發現你樣貌長得不錯,難怪陛下會對你另眼相看。”
“是他讓你來的?”
蘇苕微微一笑,“自然不是,陛下從來不會拜託我。我是替我自己來的。”
“我沒有能幫到你的地方。你來錯地方了。”長久的語氣很不好,她無法原諒她利用漣衣的屍體去對付江修媛,再加上……總之她此刻心裡有些亂糟糟,今天發生的事情措手不及,她感覺有個陰謀正在靠近,靠近……
“你對宮廷想必已經很厭倦了,我可以幫你出宮,你願意嗎?”蘇苕卻是一臉無害的樣子,“宮裡少了一個普通的宮女,沒有人會注意的。更何況你現在被罰到冷殿,更加沒有人會注意到。”
蘇長久微微發愣,不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我出宮,對你有什麼好處?”
“陛下的心已經不在我這裡了。”蘇苕忽然淒涼地笑了一下,然後無辜地看著她,“你知道原因嗎?”
“我不關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