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佩服。”
李青點了點頭,有些悵然的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低的嘆息著說道:
“老和尚和沈大人是幾十年的好友,隔個一個月兩個月的,沈大人必至寺裡盤恆半日一天的,和老和尚談天說地,品茶下棋,沒想到……”
李青傷感的重重的嘆了口氣,頓了半晌,才悵然而傷感的喃喃道:
“沈青葉”
李青頓住了,沒再往下說,平王皺著眉頭,“這沈氏,這份膽大,男人也不及她,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假傳了大師的遺命,這方丈也就算了,大師選定的文丈一來畢竟沒宣佈過,二來也不在京城,可竟敢自說自話的,宣稱二皇子是寒谷寺護法,真是笑話這護法是想有就有,想做就做的?膽子是夠大,也夠莽撞的,若這樣殺個人,宣稱個遺命,就能收了寒谷寺,那就輪不到她今天才來收這個便宜”
平王聲音微微高了起來,透出股怒意和輕蔑來,李青抬頭看著平王,仔細的聽著他的話,嘴角帶著絲譏笑,慢騰騰的說道:
“沈青葉自小聰慧,所遇所見男男女女,無人能及她一半,早就養得目無下塵,只覺得自己是高居於紅塵之上,可以玩弄眾生於股掌之間,也是輕狂得太過了。”
平王仔細的聽著李青的話,擰眉思索著,慢慢點了點頭,李青眯著眼睛,接著說道:
“二皇子懂不懂醫術有什麼要緊?平民百姓,誰敢讓他出手診病?誰敢質疑?就算明知道他不懂,又能如何?至於皇帝,也必是願意讓他做了這個護法的,總比讓韓地平王妃做了寒谷寺的護法好沈青葉這一步棋,上下皆可,二皇子若能做穩了這護法的位子,收了寒谷寺,一來邀了皇帝的寵,二來籠了天下百姓的心,第三又破了爺的局,真真是好算計若做不了,不過亂了寒谷寺,混淆了誰才是護法,於她可沒什麼壞處。”
李青嘴角帶著譏笑,平王低頭看著李青,點了點頭,“你說得很對,這是她的打算,進退皆可,成則三全齊美,不成,也是亂了別人的陣腳,只不過……”
平王拖長了聲音,帶出絲懶洋洋來,“天下可不是隻有她一個聰明人,她也太低估了爺,更低估了你,這一局,爺讓她摔到爬不起來今天我調了雙山城的兩萬精兵去了上嶺關,讓大哥從現在到年底,一要想辦法破個一兩次關,再放給大皇子,給大皇子造造勢,長長名聲,二來,讓趙勇在慶國、晉地等各處都放出大師死因去,趙勇手裡的證據,也要送到三皇子和四皇子那裡去。”
李青仔細聽著,點了點頭,凝神仔細想了一會兒,低聲說道:
“那個苦河,原是寺裡的知客僧,為人精明,心思活絡,很擅長聚財,只是人有些個貪婪,老和尚拘他拘得很緊,現在投到了二皇子懷裡,也不算太奇怪,只是,這樣的人做了寒谷寺方丈,沒兩年,寒谷寺就不再是原來的寒谷寺了。”
李青聲音有些陰鬱的說道,平王輕輕嘆了口氣,攬住李青,李青轉頭看了看他,接著說道:
“寒谷寺所以名聲顯赫,無非兩樣,一是因了木蓮的遺惠,醫術好,二是寺裡所得,全部用來施醫施藥,仁心愛民,這個苦河,只怕哪一條都做不到。”
平王眼神溫和的看著李青,輕輕摟了摟她,溫言安慰著她:
“大師也是早有準備,雖然他和京城外的那座寺廟都毀於這沈氏之手,可只要你在,寒谷寺就在,只不過搬到了玉山腳下罷了,你放心,不過早晚,爺必取了京城,蓮花峰上的寒谷寺,還是原來的寒谷寺,還是你的寒谷寺。”
李青低著頭,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平王,“不能讓沈青葉和這個苦河毀了寒谷寺的聲譽沈青葉肯定會盡快讓苦河做這個方丈,老和尚,”
李青頓了頓,微微閉了閉眼睛,聲音低沉下來,“老和尚只怕已經火化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