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過兩天就來了。你也知道,如果大王來了,我們的計劃極有可能就暴露了,所以我在擔心,是不是有人洩密。”
“不可能,我的眼線時刻盯著烏布吉,他壓根就不知道我們的計劃,哪來的洩密之說?”衛律自信他的手下都不是泛泛之輩,反而有些懷疑劉燁這番話有多少真實性,“軍須靡未免太閒了吧,一年到頭也不見他過來一趟,重建赤谷城而已,怎就讓他激動成這樣,這才剛走幾天,怎麼又要來啊!據我所知,軍須靡那邊沒有什麼動靜。”
劉燁料到他這隻狐狸不好打發,不以為然地笑道:“那就讓你的手下再去查,不過,即使你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將烏孫王室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吧!若論奸詐,你確信自己是烏布吉的對手麼!如果大王當真收到什麼風聲,說不定就是你的人洩露出去的,或是烏布吉察覺到了什麼。”
衛律還是不肯相信:“不,我的手下絕不會背叛我,烏布吉麼……”
“好了,我們不用再爭執了,這些還只是猜測,做不得準。我的意見就是,不管有沒有人懷疑我們,既然要做,就做得徹底,做得乾淨利落,搶在他們發現之前將馬運走,這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了。到了大漢,只要馬的數量沒有偏差,誰會再來萬里之外的烏孫聊感想呢!”
劉燁臨走之時,拋下這句話:“那五百匹馬要是走不成,你我的交易就變成了一張廢紙。我的建議,你聽也好,不聽也罷,反正後果由你承擔。”
衛律來不及多想,當即向她保證:“好,兩日內我給你五百匹馬,後天晚上梅里峽谷見,請右夫人準備好定金,到時候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一言為定!”劉燁欣然應允。
“一言為定!”衛律言之鑿鑿。
第三十四章 容忍的限度
烏布吉從馬場回來一反常態,命令烏孫的騎兵日夜看守工地的每個角落,包括漢人的區域。雖說沒有要做什麼,但很明顯他是有目的的。
原本他打算私下處決大漢工匠,這樣大張旗鼓很不合適,但這也從側面透露出一個訊息,那就是烏布吉遇到了棘手的事情。相比幾十條大漢工匠的性命,能讓烏布吉感到棘手的恐怕就只有扶瑪了。
果不其然,師中在馬場監視烏布吉的時候,發現了那天在帳篷裡被他罵得狗血噴頭的幾個手下,其中一人鬼鬼祟祟地跟他說了什麼,隨後又神色慌張地離開。於是,師中派人跟著他們,得知他們去了工地。
眼看烏布吉異常的舉動,劉燁幾乎可以肯定扶瑪的行蹤已經暴露,即使他們還不知道是誰抓走了她,但確實有人在工地上見過她。如今那兩名侍衛已被滅口,扶瑪再次失蹤,烏布吉苦尋不得,展開地毯式搜尋。
也許,烏布吉的眼線也看到了她,只是沒有真憑實據,沒法來找她對質。想到這兒,劉燁更是坐立難安,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在監視烏布吉的同時,烏布吉的眼線也沒少關注她。
劉燁努力回憶之前發生的所有細節,她和馮嫽處處小心,沒有發現被人跟蹤。清靈暴打扶瑪,哈魚斬殺侍衛的現場周圍也沒有人,但劉燁仍是不敢百分百確定,她們的舉動是否被人發現。
後天晚上的峽谷之約,關係到所有大漢工匠的命運,無論如何不能出紕漏。且不說扶瑪有可能再次逃脫破壞他們的計劃,就連大漢設在赤谷城的秘密組織也有危險。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劉燁,藥葫蘆和清靈又怎麼會收留翁歸靡呢!
“我們為你賣命不是送命……”
清靈的話迴旋在劉燁耳邊,她憤恨的眼神也像針一樣紮在心上,不能再猶豫了,否則誰也承擔不起可怕的後果。
夜幕低垂,如墨的夜空凝重深沉,像極了劉燁此時的心情,她熄了燈,悄然開啟房門,常惠倚著院落裡的那棵歪脖子樹,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