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音符。
淚水掛在臉上還帶著寒意,但鼻尖充盈的香味令朱一紅安心,她靠得更近,能聞到陽光的味道從纖維與纖維間的縫隙流瀉而出……
“豬,別讓人永遠都在背後嘲笑你,回學校以後,用心聽課,我在臨川等你,你必須來。”
是從那一天起,朱一紅的人生呈現激進狀態,天麻麻亮,她站在張然家門口,“小叔,我要去學校了!”
睡眼惺忪的張然撩起窗簾,口齒不甚清楚,“你小心一點!”
這種激進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高考,基礎太差,她可以將趙本山的小品段子倒背如流,卻記不住一句大不列顛的鳥語。
其中的艱辛不言而喻,頭懸樑,錐刺股不過爾爾,但,無論如何,她沒讓張然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
☆、仇人
回到大集體,心中的陰霾漸漸消減,室友們默契的沒有問她為什麼才出門就又回來,她很感激室友們的善解人意,其實她有所不知,真實的情況是,根本就沒有人記得她出過門。
她期盼的電話一直沒有響起,她被遺忘了,忘了,了……
寢室裡,葉詩文正在打電話,“一萬塊錢哪裡夠啊,豬肉都漲價了,連叫花子的起步價都是十塊八塊,我不管,你還要再給我一萬……媽,我已經很省了,上次我渴得厲害,明明很想買瓶礦泉水,我都忍著回寢室才喝的白開水……是真的,你女兒都消瘦了。”
那一聲“媽”,讓朱一紅抖了三抖,恍然一聽挺肉麻,細細回味還挺噁心。
結束通話電話,葉詩文心情似乎不錯,一邊晾衣服一邊哼唱,“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朱一紅悄沒聲的來到葉詩文身邊,“那個,你剛剛說的一萬塊是人民幣?”
葉詩文茫然的點點頭,“啊!”
朱一紅覺得不可思議,她心目中,葉詩文是那個進餐館點三十幾塊錢的小菜還硬逼老闆開發票的人,目的只為了少個一塊,兩塊的零頭,對此,朱一紅不止一次的感慨,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而現在這個窮人的零花錢卻是以萬開頭,這讓朱一紅很難消化。她感到她貧民窟的陣營裡又流失了一位要員,不過還好,任何心情沮喪的時候,只要一想起張雨婕,便會一瞬間豁然開朗。反正入秋以後,就沒有見過張雨婕身著睡衣以外的其他行頭,不過呢,向來沒眼力的朱一紅一次也沒有將人看準過,譬如,真人不露相的張雨婕,其實她是實打實的箱包巨鱷家族繼承人,打電話時亦是財大氣粗有氣勢,“我都說了,我的gucci錢包才被偷,讓你們送個lv過來怎麼為難你們了,少跟我說什麼最近奢侈品牌的包包又漲價了,上批貨不就20塊錢一斤嗎?這次送來,我給你算成40塊一斤,你還有意見嗎?”
當朱一紅知道這個世界的名牌不止是阿迪王,還有阿迪的時候,曾經仔細觀察過張雨婕的裝備,從眼鏡到內衣,到內褲,到襪子,就沒有哪件是用中文所寫,最可恨,連衛生巾都是正面gucci,背面lv,天啊,太有錢了!
羨慕歸羨慕,朱一紅知道,物質的富足反而會使精神匱乏,就這一點,寢室裡的三個人無一例外,也只有她朱一紅人品略略高出一籌。
她是寢室裡年齡最小的那一個,她想像過自己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被寢室裡的大姐姐們小心呵護,有好吃的第一個想到她,好玩的第一個想到她……不過,想像!想像罷了!其實她在寢室的地位,充其量就是一不要錢的長工。
到下午,朱一紅召喚同伴們打水時,場景通常如下:
“葉詩文,走,打水!”
“你忘了我風裡來雨裡去的給你買盒飯,你好意思讓我親自去打水嗎?這就是你報答我的機會!”
她轉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