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杜思寶只得把父親去世的情況,簡要地對孫二孬講了一遍兒。抱歉地對孫二孬說,不是不告訴你,實在是來不及,又因為要土葬,需要保密,所以對誰也沒有說。
孫二孬仍然氣哼哼地說:“咱們是啥關係?對誰也不說,也得對我說說!”
說罷,拉開隨身攜帶的高階皮包,順手拿出一沓子的人民幣,數也不數,就要往杜思寶衣袋裡塞。杜思寶說什麼也不肯接受,孫二孬更加惱怒,說這是瞧不起他。杜思寶解釋說,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有必要再接受你的禮金。孫二孬說,你不接,就是辱罵我,接受了,我心裡才會好受一些。杜思寶說,好,好,我接受,但你給我的太多,沒有這個必要。孫二孬說,老子每天送出去的錢多了,給你爹的這點表示,簡直拿不出手。杜思寶想,當大款就是不一樣,如此慷慨,竟然還說拿不出手,可見“財大氣粗”這個成語創造得準確。
接下來,孫二孬果然氣色緩和了,與杜思寶扯了不少經營上的事情。杜思寶壓低聲音問孫二孬,你那個小蜜怎麼辦了?孫二孬少見地赧然一笑說,咋辦?給她一把錢讓她回家過年唄。日他媽,好幾天不見了,怪想得慌。過罷年來了,咱還用她,不來了再換一個!
孫二孬這些花花事情向來不背杜思寶。這幾年,他公司裡的女秘書,遠比市裡領導們更新得迅速,不停地改選換屆。極個別優秀的,如果突然不在公司裡露面了,往往是孫二孬另闢金屋,把人家養了起來。馬玉花天天泡在牌桌上,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兩口子表面上一直相安無事。
中午分手後,杜思寶母親仍然像出來時那樣,說啥也不坐電梯,杜思寶只得陪著母親爬十五層高樓。上一層歇一歇,回到家裡,妻子已經把飯菜弄好了。從這一天起,母親再也沒有下樓。等孫女要上學,杜思寶兩口子要上班時,老人家說啥也不在這裡待了,一定要回馬寨。她說在家裡習慣了,再住下去,肯定會生病。杜思寶拗不過母親,只得給弟弟妹妹們分別通了電話,讓他們伺候好母親,有事情及時告訴他。臨行時,杜思寶妻子給他母親服了加倍劑量的暈車藥,杜思寶偷偷地把孫二孬給的錢全部塞給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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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1)
近年來,杜思寶與孫二孬一直聯絡得比較密切,隔上幾天就會見一次面。有時沒有時間見面,兩個人也要打手機,扯上一陣子。杜思寶作為一個機關幹部,手中的權力並不大,他與孫二孬的交往,沒有“傍大款”的意思。反過來,孫二孬也確實沒有少接濟他。當然,很少是金錢上的來往,主要是一些實用的物品。孫二孬來看杜思寶一家的時候,總是不空手,有時是送一臺電熱水器,有時是送一個微波爐,連杜思寶用的第一部手機,也是孫二孬送給的。
杜思寶買的這套一百二十平方米的商品房,以按揭貸款的方式付款。孫二孬說,這處房產,我沒有把開發權爭到手。要是我蓋的,“老 ”問你要錢。我說小寶,你完全沒有必要那麼囉唆,辦什麼分期付款?你的資金不夠,我給你出!說畢,立即要給杜思寶劃一筆錢,讓他給開發商一次結清,被杜思寶堅決地拒絕了。杜思寶說,誰弄幾個錢都不容易,我憑什麼要你的錢!孫二孬說,就憑你是我的同學,我的朋友還不夠?杜思寶說,我主要是想給自己一點壓力,不然花錢太厲害。再說,住自己掏錢的房子心裡坦然。孫二孬見說不服他,提出一個條件,就是必須由他來裝修,杜思寶只得答應了。
當杜思寶的房子位置確定後,孫二孬給這處房產的開發商和施工隊打了招呼,不讓人家粉牆、安門窗和鋪地板磚,全部留成荒茬子。開發商說,這樣辦不行,會影響我的工程驗收。孫二孬說,怕個 ,你就說,就這麼一戶,這是房主的意思。都是同行,開發商只得答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