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院士,我的身體很好,勞煩您牽掛了。”
陳靈嬰臉上也帶著笑,叢瑜是阿朵計劃的第一負責人,也是她找了好多關係才找到的目前國內對於阿爾茲海默症的研究走在最前列的最有希望攻克這一難關的研究團隊。
叢瑜笑著點點頭,“陳教授發過來的關於阿爾茲海默症腦網路演化建模的論文我已經看完了,但是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下。”
“願聞其詳。”陳靈嬰坐正了身子,臉上的笑容也收了一些。
叢瑜是業內當之無愧的標杆人物,陳靈嬰半路出家,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在基於Rs-fMRI資料對大腦的研究中,較為常見的方法是將影象型資料抽象為數值型資料並構建大腦網路。”
叢瑜臉上還帶著笑,說話不緊不慢的,咬字清晰足夠讓陳靈嬰聽懂,
“人腦中神經元間作用的速度和敏感程度決定了人腦完成任務的迅速性和準確性,成千上萬個帶有突觸的神經元組成了具有層次性、系統性的腦網路,透過腦網路不同層次間的相互作用完成複雜的生理或心理活動圖。”
叢瑜身子前傾點了幾下滑鼠,兩張圖顯示在電腦螢幕上,
“以圖論為基礎的複雜網路理論將各腦區定義為網路節點、腦區間的相互作用或關聯定義為節點間連邊,建立大腦網路的抽象模型。”
陳靈嬰略微頷首,然後就看到叢瑜搖搖頭,
“陳教授,這是第一個問題,我並不明白你說的建立大腦網路的抽象模型是什麼意思,尤其是你提到了拓撲結構?我的數學知識很早就已經還給我的老師了。”
陳靈嬰點點頭,“從院士,我理解您的疑問,不過我認為這個問題您手底下的研究人員或許能夠給出答案,建立大腦網路的抽象模型並不是我提出來的想法,哈佛大學實驗室發表的論文中同樣提到了這個方法。”
頓了頓,陳靈嬰也點了幾下滑鼠將自己這邊的影象傳送給叢瑜,“相比起您剛才問得問題,我想,透過定義和計算網路拓撲屬性可研究大腦網路的各項效能,這個問題更需要探討。”
“你說的沒錯,我手底下可沒有一個像陳教授您這樣具有數學天賦的人。”
叢瑜顯然是個風趣幽默的老太太,她的頭髮是黑裡夾雜著一點銀白,能感受到她之於歲月時間的感悟,卻依舊保留了對生活的熱愛。
陳靈嬰輕笑一聲,“叢院士,我發給您的論文不僅僅是想提出自己對於阿爾茲海默症的一點拙見,其實那是一封投名狀,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申請進入您所在的針對阿爾茲海默症的科研團隊。”
叢瑜愣住。
陳靈嬰是世界頂尖的數學家,國內外多少數學家想要見陳靈嬰一面和她探討數學問題,又有外國友人多少人辦了來華夏的簽證就為了能夠見到陳靈嬰。
而且她不僅僅是一個數學家,更是一個核物理學家。
但是現在,陳靈嬰說她想要加入叢瑜所在的關於阿爾茲海默症的科研團隊?
陳靈嬰想往生物化學方向發展?
說出去怕是會惹人笑話。
沒有人會當真的。
可是現在,叢瑜看著影片電話裡的陳靈嬰,她的表情很認真,看不出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陳教授,這個決定,是你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嗎?”
從一個喜歡熟悉擅長的方向去到另一個以前從來沒有涉及到的方向,風險很大,不亞於三歲的稚子抱著黃金去賭博。
“是的,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叢瑜看著陳靈嬰,好半天她終於想出一個相對合理的可能來,
“陳教授,請恕我冒昧問一句,是你的家人,或者親近的朋友得了阿爾茲海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