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問題的問出,往往代表著問問題人的思想。
要問什麼問題,也就成了一個問題。
宋春韋看著底下的學生,刻意給他們留了十幾秒思考的時間,“怎麼樣,想到如果有了陳教授的聯絡方式要問什麼問題了嗎?”
底下安安靜靜的,好半天有個人舉起手,
“來,你來說。”
那人站起來,“如果我有陳教授的聯絡方式,我要問她為什麼能夠成為羲和基地的總指揮,為什麼能夠帶領羲和基地的其他人完成可控核聚變的壯舉。”
宋春韋點點頭,“可以,那你覺得自己會得到什麼樣的回答?”
提問的學生愣了下,然後撓了撓頭,“陳教授那麼忙,應該不會回覆吧。”
坐在他旁邊的人發出一陣說不清的聲音,得不到回覆這件事其實很正常,就說他們自己,陌生人打過來的電話基本上也是不接的,更別說陳靈嬰那種檔次的科學家了。
宋春韋搖搖頭,“那也說不準。”
話落又點了另外一個舉著手的的學生,“你呢,你想問些什麼。”
“如果我有陳教授的聯絡方式,我想問她在可控核聚變這條道路上遇見的最大的困難是什麼?一路走過來,是什麼讓她堅持下去到了今天。”
宋春韋點點頭,這幾個問題,都像是國家記者會問陳靈嬰然後寫在新聞報道上的問題。
後排還有幾個人舉著手,宋春韋一頷首,“後面的同學還有什麼要問的?”
“老師,我剛入學的時候聽學長說過,陳教授以前還在學校的時候喜歡大早上繞著未名湖跑步是真的嗎?”
論壇上至今還掛著一張照片:陳靈嬰單手扛著一個不知名的東西走在操場上。
“你就想問這個問題?”宋春韋表示不理解現在的00後。
“不是,我想問的是,晨跑真的對腦子好嗎?我看好多有晨跑習慣的都是大佬......”
“哈哈哈哈哈......”
教室內一片笑聲。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宋春韋難得調侃一句,“行了行了,知道你們一晚上沒睡覺激動,但是該上的課還是得上,剛好這節課講的還是數論,如果你們當中真的有人想成為陳教授的學生,這門課就給我好好聽,不想成為陳教授學生的,也得好好聽,期末考要考!”
“知道了——”
這一場景不僅僅發生在首都大學的課堂裡,也發生在了華夏的其他地方。
新聞社加班加點將報告寫出來,又派了臺裡最厲害的幾個記者前往西北羲和基地準備針對可控核聚變進行一次採訪。
另外,BBC等其他國外報社新聞社也播報了這一條訊息。
這一天註定是要寫進人類歷史的一天。
這些和陳靈嬰都沒什麼關係,神光四號點火成功實現了可控核聚變後,陳靈嬰就一下子閒了下來。
今天這一上午陳靈嬰去哪裡看到的都是笑容,得到的都是笑著笑著的打招呼聲音,還有恭喜祝賀聲。
幾圈轉下來,竟然沒有一個地方要用到她。
羲和基地的研究員們將剩餘的收尾工作做的很好,一點兒差錯也沒有。
陳靈嬰悠悠嘆了一口氣,旁邊的李鳶戾馬上湊過來,
“陳教授,您不舒服嗎?”
“沒有。”陳靈嬰搖搖頭,帳然若失,“我就是覺得,自己好像不被需要了。”
話落,不等李鳶戾有什麼反應陳靈嬰就先被自己的話逗笑,這句話要是被其他國家的從事可控核聚變研究的研究員聽見,保不齊要吐血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什麼叫做不被需要了?
還不因為華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