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嬰聽著電話裡傳來的中氣十足的聲音，“姜老師，這個點給您打電話沒打擾到您吧？”
“哪裡哪裡，這都下午三點多了，午睡也該睡醒了。”
午睡是睡醒了，但是你在上課誒姜老師。
底下學生吐槽歸吐槽，卻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伸長脖子想著能不能聽見姜林和陳靈嬰的通話內容。
“那就好，”陳靈嬰笑笑，“姜老師最近身體怎麼樣?生氣傷肝，要多注意著自己當初身體才是。”
“是是是，你說得對，難得你畢業這麼些年了還記得我這把老骨頭啊......”
見姜林大有越說越多的意思，陳靈嬰笑著毫無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您是我的恩師，我自然是記得的，當初我們九個人可都在您家裡上課呢，說到這裡我倒是想起來了，姜老師您有楊澤然的聯絡方式嗎？我有點事情。”
“楊澤然的聯絡方式?”姜林拿著手機走出教室站在走廊，留著教室裡一群眼巴巴的盯著他的愛好八卦的學生。
“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換號碼，我等會兒給你發過去。”
“那就多謝姜老師了。”
“沒事沒事，我還有課，先掛了，咱改天再聊啊，你也要注意身體，別一天天跟個小老頭一樣板著臉，還說我呢......”
“姜老師您說得對，我會記住的，那我先掛了，祝您身體健康。”
結束通話了電話，過了一會兒陳靈嬰就收到了姜林發來的楊澤然的電話號碼。
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方停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按下了那個綠色按鈕。
手機自帶的初始電話鈴聲響起，響了很久，久到陳靈嬰以為不會有人接的時候，
“喂，你好是哪位？”
電話裡並不是男聲，而是女聲。
“你好，我找楊澤然。”
“找小澤的呀，”那道女聲聽起來有點欣喜，“我是小澤媽媽，你有什麼事情嗎？”
奇怪的是，陳靈嬰分明已經不記得楊澤然這個人，卻在電話那頭的人說自己是楊澤然的母親的時候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場景。
藏青色的旗袍，頭髮盤著，身邊還有一個穿著西裝的人，看地方應該是在機場出站口?
“我有點事情想問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讓他接一下電話?”
“啊......”
電話那頭的女聲遲疑了一會兒，“抱歉啊，小澤他現在不是很方便，要不我過幾天再讓他給你回個電話?”
不是很方便?
什麼樣的不方便需要過幾天才能回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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