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楊澤然低著頭，聲音很小，如果不是屋子裡足夠安靜喬橋又認真聽著，怕是就忽略過去了。
楊澤然說，他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你叫楊澤然，君子之澤，然百世不斬......”
喬橋伸出雙手，扯著嘴角笑了一聲，眼睛亮晶晶的，“現在我們是不是就認識了？”
楊澤然抿著唇緩慢地抬起頭，看著喬橋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在喬橋試探地往前挪了一小步的時候身子猛地往後縮。
動靜太大了，背和胳膊直接撞上牆壁，那麼大的聲音，聽著就很疼。
“好好好，我不過去了你別動。”
喬橋蹲著，卻不敢再動，“我不過去，我不過去，你別害怕，你不要害怕......”
“你不要害怕......”
楊澤然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就縮在角落裡，整個人蜷縮著，腿曲著，雙手抱著身子。
喬橋仰頭伸手將眼淚擦了，然後坐在地上就那樣看著楊澤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個小時也可能是兩個小時，角落裡傳來安靜的呼吸聲。
楊澤然睡著了。
喬橋喉間哽咽了一下，撐著地板站起身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去房間拿了條被子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蓋在了楊澤然身上。
自從楊澤然生病以後，半夜有一點小動靜就容易醒過來，喬橋不敢動楊澤然，只能給他拿來一床被子然後守在他身邊。
截止至2020年，華夏共有阿爾茲海默症患者900萬人，居全球之首，預計到2050年將突破至2100萬人。
這是一個巨大的醫療缺口。
天亮了，向唐起床吃了早餐準備去科研小組交班；喬橋坐在地上守著角落裡蓋著被子睡覺的楊澤然一晚上；華夏的西北位置，陳靈嬰正在模擬裝置處測量資料，準備著即將進行的託卡馬克裝置核聚變點火裝置第三種拓撲結構製造。
“總指揮。”
“總指揮早上好。”
“總指揮，這是您要的資料資料。”
陳靈嬰點點頭接過身側人遞過來的資料，粗略掃了幾眼，“有氧化矽薄膜佔空比資料嗎？”
“有，我去拿。”
陳靈嬰看著面前的裝置，沒有真正看過這些儀器的人很難感受到它的宏偉。
那是一種不同於古建築也不同於高樓大廈的震撼感。
金屬的光澤，玻璃中的影子，古樸卻又帶著新興科技質感般的存在。
“陳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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