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蓉沒有回答李靜的話,她的手在抖,抖到連幾個字都打不好,好半天才將Z省、首都和紐約這幾個字打上去。
陳蓉記得陳靈嬰是先從Z省去首都,然後從首都坐飛機去醜國紐約,然後再從紐約中轉火車到普林斯頓所在的新澤西州。
路程很遙遠,花費的錢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陳蓉不會英文,她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異國他鄉要怎麼做才能找到陳靈嬰。
但是她要過去。
那是她的女兒!
她就這一個女兒!
陳靈嬰再倔的性子也是她的女兒!
陳靈嬰又不是什麼沒人要的孩子,受了委屈怎麼會不想著有媽媽陪在身邊?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陳蓉就買好了最近一班航班的機票。
“李靜,我有些事情先走了,麻煩你跟領導說一聲。”
說著,陳蓉就拎著手提包急匆匆地離開。
李靜還沒反應過來陳蓉就沒了影子,這條熱搜的熱度還在不斷飆升,評論越來越多,除卻一片要求馬上帶陳靈嬰回家的評論外,最多的就是說陳靈嬰現在狀況極其不好的評論。
那些評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叫人不信都難。
李靜看著那些評論嘆了口氣,她是陳蓉一手帶上來的實習生,自然明白陳蓉家裡只有陳蓉和陳靈嬰兩個人。
這麼些年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值得慶幸的是陳靈嬰有出息,可是讓人嘆惋的也恰恰是陳靈嬰有出息。
陳靈嬰太有出息了,就像被牽著線的風箏突然有一天變成了太陽。
風箏不再屬於陳蓉一個人,陽光普照大地也同樣照在陳蓉身上,可是陳蓉再也不能把風箏帶回自己的家。
那已經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風箏了。
陳蓉回了家就開始收拾東西,她以前從來沒有出過國,所以沒有護照也沒有簽證,但是沒關係,她可以落地籤,或者去找關係,總之她不能就待在家裡等著。
就算她什麼也做不了。
可是她至少要陪在陳靈嬰身邊。
像陳靈嬰小時候每一次生病難受一樣,給她煮粥,喂她吃藥,拍著她的背哄她睡覺......
陳蓉帶著行李箱打車去了機場,飛機起飛兩個多小時後在首都機場降落,然後陳蓉就一個人坐在候機室等待。
直到一群警察走過來在陳蓉面前站定,
“陳女士。”
陳蓉抬起頭,她的眼睛有些紅,還有點腫,周圍的人看到一群警察走過來都避開了距離。
“陳女士,我們是安全部門的人,很抱歉,您不能出國。”
陳蓉愣了下,聲音啞的不像話,
“為什麼?”
“陳女士,您的身份特殊,我們這是保護您。”
陳蓉是陳靈嬰的母親,是陳靈嬰唯一認可的親人,如果陳蓉冒冒然出了國被人挾持,後果不堪設想。
陳蓉沒有流眼淚,或者說現在不是流眼淚的時候,她仰著頭,兩鬢藏著幾根白頭髮,
“我不需要保護,我要我的孩子!”
“陳女士,請您別激動。”
穿著特殊制服的人圍了一圈,部分不離開看熱鬧的人都被隔開,確保他們聽不見陳蓉和那些人的對話。
“陳女士,陳教授是華夏的瑰寶,我們不會放棄,也請您保護好自身安全。”
“你們不會放棄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一個當媽的還不能去找我的女兒了嗎?”
陳蓉的胸口起伏得厲害,她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事實上陳靈嬰有那樣謙和的性格都是因為陳蓉教得好。
可是陳靈嬰現在在醜國生死未卜,這不是第一次了。
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