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湘手上帶著矽膠手套左邊摸摸右邊看看，最後又站在電腦前沉默了一會兒，扭頭看向旁邊的張曉琪，
“把情況詳細說一遍。”
“部長，是這樣的，我今天吃完早飯照例進行常規檢查，然後到了需要補液的前五分鐘......然後我就關掉閥門......溫度調低了3℃......白霧散去後再進行檢測就是這樣的了。”
張曉琪說的很詳細，到激動到地方還不忘比劃兩下，陳靈嬰在旁邊看著，覺得她以後如果不想當研究員了去當個說書先生想來也是十分合格的。
林瀟湘點點頭，然後看向站在另外一邊的陳靈嬰，摘掉右手上的矽膠手套伸出手，
“陳教授，久仰大名，我是羲和計劃模擬實驗室A區部長林瀟湘，很高興見到您。”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陳靈嬰也伸出手，兩隻手虛虛握了一下又馬上鬆開。
林瀟湘的手很熱，陳靈嬰的手偏涼。
“陳教授，非常感謝您剛才做出的舉動，但是作為A區部長，我需要得知您做出那些舉動的背後原因以及理論支援。”
陳靈嬰點點頭，林瀟湘的做法無疑是一個非常標準的做法，誰過來也挑不出錯誤。
不管是在從前大周還是在現在，陳靈嬰都非常欣賞這樣的人。
“當然可以。”
“陳教授，請移步。”
林瀟湘往前走，身後跟著陳靈嬰，二人連著幾個特聘專家一起去了旁邊的小屋子。
張曉琪拍拍胸口，雖然部長平時挺好說話的，但她為人嚴謹行事認真，真涉及到了儀器裝置和實驗，比誰都不好糊弄，剛剛那幾句話的大氣壓，嘖嘖嘖，她個小研究員還是得再練練。
張曉琪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繼續蹲守在裝置旁邊，她是這臺裝置的第二負責人，補液加溫降溫等一系列操作都必須由她直接完成或者看著對方完成。
壓力不可謂不大。
幾個人坐在椅子上，門虛虛掩著，林瀟湘率先開了口，
“陳教授，根據張曉琪的話，您方才讓她進行的操作是，先將溫度調低3℃，改成低溫核聚變操控方案，在輸入輸出的效能比達到固定不變數值時關閉後再開啟，此時溫度達到了一個峰值，然後緩慢下降，直到您使用儀器檢測到地面溫度恢復正常數值，這是您全部的操作，還有什麼需要補充或者更改的地方嗎？”
“沒錯。”陳靈嬰點點頭。
“好，那麼我可以問一下這樣做的原因嗎？”
“高溫蒸汽和白霧溢散的根本原因是使用光纖鐳射發生器想要提高能量轉換效率，但是沒有做到鐳射光束在燒灼陣面的的壓力均等，所以會出現高壓情況，以及光纖鐳射發生器腔體材質的錯誤選擇。”
陳靈嬰同時面對著幾個特聘專家的共同注視也沒有絲毫膽怯，她見過比這更大的場面。
世界級的數學報告會議都召開了，更是試圖用一篇論文騙過全世界的核物理學家，眼前幾個人提出的疑問對於陳靈嬰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雖然她認為自己在核物理上面還有很長的一條路需要走。
“另外，我還發現了裝置輸入輸出效能波動遠超出預計正常值。”陳靈嬰面色嚴肅，她在面對問題時同樣喜歡拿出十分的態度來。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間屋子裡的人都是一樣的。
林瀟湘坐正了身子，旁邊的周潁也點點頭，
“這個問題我們會重視的，不過陳教授您提到的光纖鐳射發生器腔體材料不合適......”
“純金太軟了，”陳靈嬰的背靠著椅背，“我覺得有更好的選擇，但是我對材料並不瞭解，這要交給你們了。”
“沒問題陳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