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險的,你忍心看我遭罪啊?”
“領養一個也可以。”
“我都可以當別人的奶奶了,再領養一個哪裡有那個心力去照顧孩子。”
“那我以後死——”
“小澤!”喬橋摸著楊澤然的腦袋,聲音帶了哭腔,“你從小就厲害,我相信你這一次也一樣可以的。”
楊澤然苦笑一聲,“媽,我也會累的。”
喬橋不說話了,右手抬起擦了擦眼淚,只是固執地抱著楊澤然,手臂出了血也沒有管。
“媽,她們走了嗎?”
喬橋抬起頭,對上客廳裡陳靈嬰的目光,“還沒有。”
“我想和她說幾句話。”楊澤然低著頭,從口袋裡掏出藥沒有就水直接嚥下,“我吃藥了,肯定沒事的。”
喬橋點點頭,站起身將楊澤然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簡單將陽臺掃了掃然後走進客廳。
“喬阿姨,您還好嗎?”
喬橋的頭髮亂了,額頭臉上還帶著汗漬,衣服也皺巴巴的。
“沒事,就是,小澤想和你說說話......”
“好。”陳靈嬰沒有猶豫直接點頭答應。
身後的李鳶戾皺起了眉,明顯是不同意的表情,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暗自做好了時刻出手的準備。
陳靈嬰開啟陽臺門,這會兒是傍晚了,風一陣陣吹著,也不算熱。
“抱歉,剛才沒嚇到你吧。”
第一句話是楊澤然的道歉。
“沒有。”陳靈嬰搖搖頭,看著楊澤然的側臉,“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嗎?”
“抱歉,我不記得了。”楊澤然低著頭,陳靈嬰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IMO比賽第一天結束,我的腱鞘炎犯了......”陳靈嬰的話點到即止並沒有接著往下說。
“你有腱鞘炎,很嚴重嗎?”楊澤然這會兒抬起了頭,整個人臉上有些發白,頭髮溼了幾縷黏在臉側。
“已經好了。”陳靈嬰看著楊澤然,他沒有撒謊,他忘記了,“那張照片你還留著嗎?”
“什麼照片?”
意料之中的回答。
楊澤然忘記了,或者說,這些記憶本來也不屬於他。
“抱歉,我現在,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楊澤然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就算是一些普通的數學題你拿到我眼前,我應該也做不出來了。”
十八歲意氣風發站在IMO國際領獎臺的楊澤然不會想到二十二歲的自己有一天會這樣狼狽。
坐在一片狼藉的陽臺的椅子上,忘記了很多事情,變成一個無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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