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的腦中一瞬間閃過了很多很多名字，可是當滑鼠滑到最底下，他看向論文的作者的那一行，
lingying.chen。
安德魯對這個名字並不算陌生，可是……
她不是去年一月份在聯邦數學會議報告上面才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嗎？
現在才三月末啊！
這一年出頭的時間，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安德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覺得大概是自己的眼鏡不好使了，可是當他從抽屜裡掏出一副新眼鏡重新帶上去之後安德魯發現，
該死的，上面的署名還是lingying.chen。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事情。
安德魯將論文又滑到自己剛剛看的地方，試圖發現其中的錯誤，可是不管他怎麼看，也找不到一點錯誤，哪怕是語法錯誤。
這篇論文寫得像詩歌一樣優美。
正當安德魯打算接著看下去的時候，旁邊的電話鈴聲響起，安德魯接起電話，
“嘿，論文看的怎麼樣了?又是一篇充滿噱頭的論文嗎？你看看現在的青年數學家，就是容易浮躁……”
“不，”安德魯打斷了好友的話，
“我目前，還沒有發現這篇論文的錯誤。”
好友愣了下，透過聽筒傳來的聲音有些失真，
“天吶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畢竟這篇論文這麼長，讓我看看，足足有一百多面，這還是簡化之後的結果，你看到哪裡了？”
“第二十一面。”安德魯看了一眼頁碼，“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沒有發現錯誤。”
“或許你知道這篇論文的作者是誰嗎？lingying.chen，去年在聯邦數學會議報告大會上，她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
好友也愣了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不知道。”安德魯搖搖頭，“這篇論文她應該已經投稿了，就是不知道投給了哪個期刊。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她會召開數學會議，那個時候一切就見分曉了。”
好友顯然被安德魯所說的話嚇到，又說了幾句話之後結束通話電話。
安德魯看著眼前的論文，拿起手機給助手打了個電話，
“幫我帶一份午飯過來，對了還有今天晚上的晚飯，買好之後送到辦公室裡。”
安德魯撐著下巴接著開始看這篇論文，一邊看一邊用筆在草稿紙上進行演算。
而另一邊的德利涅點開《數學年報》的審稿信箱，在處理外一封郵件後點開第二封，然後愣在原地，
加權篩法對素數的影響——大偶數表為一個素數和另一個素數之和——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
關於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
德利涅的手握著滑鼠下意識往下劃了幾面，在看到熟悉的目錄排列方式笑了一聲，或許就連陳靈嬰本人也不知道，她寫目錄的時候總是喜歡在每一行的最後加一個小黑點，也就是句號。
但是其他人是沒有這個習慣的。
這篇論文前面寫的很好，而一開始涉及到了計算的部分，德利涅就抽出了草稿紙開始演算。
正確，正確，
還是正確。
就如同德利涅第一次看到陳靈嬰所發表的關於周氏猜想證明的論文一樣，
他找不到任何錯誤。
依舊是高深到了極致的騙局，連他的眼睛也能騙過去。
德利涅拿起桌上的手機然後按下一串數字，
陳靈嬰正在吃晚飯，手機一響就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
“你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陳靈嬰微微怔愣一瞬而後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