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鳶戾還是能從一些細枝末節裡發現陳靈嬰喜歡的和不喜歡的東西。
心細如髮,說的就是李鳶戾這樣的人。
“林部長也來點?”陳靈嬰側頭看向站在旁邊的林瀟湘,這張桌子還有兩個位置,剛好坐得下。
“不用了陳教授,我還得去和別人打打招呼呢!”
林瀟湘說著帶著張曉琪離開。
有人在這種大型活動裡面喜歡安安靜靜吃飯,有人喜歡社交,有人選擇當那個活躍氣氛的人,也有人選擇不來。
不同的選擇代表著不同的人,但是不代表對和錯。
除夕活動對於陳靈嬰來說就是可以吃的食物種類多了一些,然後周圍環境吵了一點,其他也沒有什麼區別。
晚飯活動結束,那邊一群年輕人說要去基地KTV唱歌,上了年紀的那些教授則是說說笑笑回了宿舍。
陳靈嬰帶著李鳶戾,突發奇想想去外面走一走。
西北的風一直很大,不分白天黑夜,也不分春夏秋冬。
可是或許因為今天晚上是除夕,風也跟著溫柔了許多。
陳靈嬰身上穿著厚厚的軍大衣,頭上戴著雷鋒帽,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天上的月亮是彎的,小兒說它像鐮刀,也說它像湖中小船。
風一陣一陣吹著,陳靈嬰突然覺得面上一涼,抬手一摸,是水。
“陳教授,下雪了。”
西北不常下雪,這裡氣候乾燥,夏季的雨和冬日的雪都是罕見的新鮮事物。
陳靈嬰伸出手,感受涼意落在手掌心。
也不算是下雪,準確一點應該是雨夾雪。
半空之中好像隱隱有個人影。
陳靈嬰眨了眨眼,身旁的李鳶戾也在看前面,但是臉上絲毫沒有看到什麼東西的表情。
抬起手扶了扶臉上的“眼鏡”,是可視紅線眼膜儀。
從第一次感受到格羅滕迪克出現以後陳靈嬰就一直戴著,就像近視眼鏡一般。
在那一場大雪中格羅滕迪克離開,留下的是代表具象念力的石頭,從那以後陳靈嬰就再也沒有見過能夠飄在半空中的人。
而現在,她再一次看見了。
“我好像落了一個東西在食堂。”
“陳教授落了什麼?我陪您回去拿?”李鳶戾站在陳靈嬰身邊,“剛好也下雪了,在外面待著太冷 ”
“從這裡去食堂要多久?”陳靈嬰沒接話而是反問道。
這裡離陳靈嬰的宿舍很近,約莫十分鐘就可以到達入口,但是如果要去食堂的話就得往回繞路,去了食堂再回宿舍怕是要將近一個小時了。
“陳教授,您落了什麼東西我去拿吧,這裡離宿舍近,您先回去。”
李鳶戾看著陳靈嬰說道。
“一份報告單。”陳靈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李鳶戾的條件。
看著李鳶戾往食堂方向走,陳靈嬰也慢悠悠往離宿舍最近的那個入口處走。
步子很慢很慢。
走了沒兩步停下,抬起頭。
下了雪,月亮被雲遮了一半,光亮也少了許多,陳靈嬰的眼睛卻很亮很亮。
半空中的那道身影並不是太明顯,虛虛晃晃的,隨著風一陣一陣飄著,一會兒也擋住了剩下的月亮,叫陳靈嬰看不清。
月食,又稱月蝕,是一種當月球執行進入地球的陰影時,原本可被太陽光照亮的部分,有部分或全部不能被直射陽光照亮,使得位於藍星的觀測者無法看到普通的月相的天文現象。
日食則朔,月食則望。
今天是大年三十,不是十五,是不會出現月食的。
陳靈嬰收回視線,又往前走了幾步,頭頂上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