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嬰到的還算早,坐在位置上後左右環視了一圈,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雲之瑋。
雲之瑋目前在醜國斯坦福大學擔任副教授一職。
二人對上目光,禮貌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周圍以男性居多,尤其是35歲甚至40歲以上的男性。
雲之瑋在其中算是較為年輕的一位。
而這就顯得陳靈嬰有些格格不入。
一位95後女性數學家。
甚至目前還是個學生,並非高校任職的教授。
只是……
讓陳靈嬰感到疑惑的不止是這些。
首都大學數院可以說是全國數學學科的最高學府,但是在現場,陳靈嬰似乎只看見了一個名牌上寫了首都大學的教授在。
雲之瑋的名牌寫的是斯坦福大學,這很正常,畢竟他在斯坦福任教。
包括陳靈嬰,她面前的名牌也是普林斯頓大學,而不是首都大學。
短短几秒鐘,心念百轉。
陳靈嬰對於學術圈瞭解的並不多,她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兩年有餘,一年的時間還在讀高中,剩下半年在首都大學做了個機器人竹蜻蜓拿去參賽,另外半年則是在普林斯頓求學。
但是瞭解的不多,不代表連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
如果陳靈嬰是工作人員,認真看過那些名牌她就會發現,場內148個VIP嘉賓,只有一個人來自首都大學,而且還是首都大學物理系。
國內的數學界的一些矛盾從學術競爭演變成個人恩怨和派系鬥爭,說起來讓人覺得好笑。
自從首都大學數院整體公開和邱老鬧彆扭後,沒有一個待在首都大學的教授或者青年學者甚至是學生敢拉下這張臉去公開做院裡的“叛徒”,“細作”,“走狗”。
不過這些國內紛爭和國外高校數學業內人員關係不多,尤其在醜國這一邊,大多數華人數學家還是願意給邱老一個面子的。
學術圈裡也有政治,而且比大家想象中要嚴重得多得多。
從戲謔笑談“學閥”二字,再到所謂一個本科生高中生初中生都能發十幾篇SCI,
或許深夜裡又有幾個博士師兄師姐在痛哭流涕吧。
華夏的數學學科領域目前陷入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僵局。
大家可以想象,一個首都大學出身的數學家,在高考填報志願選擇首都大學時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和這些黨派鬥爭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但是會因為這些政治鬥爭無辜地喪失了很多合作的機會,做出好工作的機會,好工作獲得承認的機會,獲得教職的機會。
隔壁水木大學一樣如此。
如果不是因為陳靈嬰在三月份的時候就赴醜國留學,目前是薩奈克的學生,她根本不會得到這個提名。
今天的頒獎儀式不單單是晨星數學獎,還有陳省身獎(包括終身獎)和ICCM國際合作獎。
照例是一大長串的官話念詞,陳靈嬰聽得有些倦怠,疲憊地垂下眼,或許是時差還沒有調整過來的原因,這幾天總覺得有些頭疼。
“金獎:哥倫比亞大學數學系教授張韋,
水木大學數學科學系教授李斯,
應用數學金獎: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數學系教授印臥韜。”
陳靈嬰的眼睫顫了顫,看著上述三人走上領獎臺。
張韋的主要研究範疇為數論和自守形式。此前獲得了二零一零年SASTRA Ramanujan獎和二零-三年斯隆研究基金獎。
而李斯榮獲二零一六年晨興數學金獎,是為了表彰他對圍繞弦理論的數學的許多深入和原創的貢獻,特別是在Landau-Ginzbu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