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少了。
胡榮來看著陳靈嬰沒有說話,過了很久很久,他低著頭,
“醜國國家點火裝置目前使用到的裝置和華夏幾乎一致,不過最近他們似乎有了大進展,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應該是拓撲結構相關的......”
胡榮來說了很多。
陳靈嬰歪著頭認真聽著,胡榮來口中的拓撲結構相關,應該就是她發給醜國的錯誤拓撲結構模型。
至於剩下的那些,她記住了,錄音筆也會記錄下來。
“陳教授,我能請求你幫個忙嗎?”
胡榮來看著陳靈嬰,陳靈嬰也看著他,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說話的似乎是胡譽來,又似乎是胡榮來。
“幫我找個醫生吧,我哥他死板,怎麼勸也不聽,他是無罪的。”
“送我上審判庭吧。”
一句話說完下一句話無縫銜接上。
一句是胡譽來說的,一句是胡榮來說的。
胡譽來想自己死,做出叛國舉動的人是他,不是胡榮來。
胡榮來卻不想丟下弟弟。
“抱歉,我能問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嗎?”陳靈嬰看著胡譽來,她還是不明白。
“我們的父親走得早,我媽拉扯我們倆長大不容易,我離開以後她身體一直就不太好,十三年前,我還沒進入羲和基地的時候,她得了胃癌,我沒錢給她治病。”
胃癌要花好多好多錢,胡譽來那個時候三十出頭就是個普通的研究員,他拿不出那麼多錢。
胡榮來死板,寧願看著母親受苦受累也不願意鬆口。
可是他胡譽來不一樣,他什麼都幹得出來!
在金錢和醫療資源的誘惑下,胡譽來邁出了在胡榮來看來極為錯誤的一步。
陳靈嬰看著胡譽來,“你是怎麼死的?”
“高中的時候,譽來調皮非要去水庫游泳,我和他一塊去了,本來想著照顧他,沒想到腳抽筋了,”
現在說話的是胡榮來,他低著頭,陳靈嬰看到他眼角的淚,
“他託著我,最後自己沒上來。”
後來胡榮來生了一場大病,病好之後,他的弟弟和他活在了同一具身體裡。
陳靈嬰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站起身,“你篡改資料的事情我會往上報的,至於罪行......”
“我哥他沒罪!”
身體又由胡譽來掌控,“陳教授,我哥他沒罪!”
“這件事不是我說了算的。”頓了頓,在胡譽來漸漸泛紅的眼睛裡,陳靈嬰又補上一句,
“精神病人,會從輕處理。”
胡譽來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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