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瑜瞥了陳靈嬰一眼，“就不怕我真的要月亮？”
“叢院士是想要一點月壤，還是想親自去月亮上玩一圈？”陳靈嬰笑眯眯的，看起來像是在說玩笑話，
“前者倒也不難，後者難了點，不過也不是做不到，就是叢院士您得保證好自己的身體，不然飛船造好了，您老體格不達標，這我可沒辦法。”
陳靈嬰說著攤開雙手，笑眯眯的，看起來頗有幾分紈絝弟子的無賴。
叢瑜伸手輕輕拍了一下陳靈嬰的手，
“月壤多珍貴，你說送人就送人？還登月呢，我這一把年紀了，你可別折騰我。”
兩人說說笑笑，卻都不由自主地預設了一件事，就是陳靈嬰真的能拿到月壤也真的能夠有讓人登上月球的能力。
即便她開始只是一個數學家，後來是一個核物理學家，現在是一個生物化學家。
陳靈嬰從來沒有踏足過航天領域，但叢瑜卻產生了一種，只要陳靈嬰想，她就能做到的想法。
“行了，你給我的還不多嗎？我對月亮可沒有什麼興趣。”
叢瑜臉上帶著笑怎麼也收不住，那天陳靈嬰進了她的辦公室，轉身就把門給反鎖了。
走進來後還不忘拉窗簾，把另外幾道門也都關了，動作大的，嚇了她一跳。
然後陳靈嬰問她，想不想獲得諾貝爾生物學獎。
怎麼會不想呢？
人終其一生，究竟是為了什麼活著？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但是對於叢瑜來說，她一輩子都投入在阿爾茲海默症的研究中。
找到阿爾茲海默症的秘密，找到一把能夠開啟這個秘密的鑰匙，將這把鑰匙告訴每一個人，讓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受到阿爾茲海默症的影響，這是叢瑜的畢生所求。
與此同時，她也希望自己做出來的成果受到世界的認可。
理想和現實並不是完全分割，一心為民的人也不該得不到所謂虛名。
叢瑜不是虛偽的人，陳靈嬰那樣問，她也就那樣回答了。
叢瑜說，可能有少部分的人能夠拒絕諾貝爾獎，但是她拒絕不了。
然後叢瑜聽見陳靈嬰說，她有一個辦法，能夠治療阿爾茲海默症，也能夠幫助她獲得諾貝爾獎。
陳靈嬰走到叢瑜的身側，從樓道里拿出隨身碟，插進電腦裡，開啟一份檔案。
那只是一份在電腦螢幕上看起來和其他檔案一般無二的檔案。
但是檔案開啟後，叢瑜愣住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研究了五十多年的東西就以這樣一種完全赤裸著的，毫無遮掩的形式，在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前，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衝擊力是巨大的。
叢瑜愣住了，她呆呆地看著電腦螢幕，過了很久很久，她的聲音有些啞，她聽到自己問，
“這是真的嗎？”
這是真的嗎？
即便叢瑜知道陳靈嬰的性格，知道她不會說謊，知道她沒有全然的把握不會出手，可她還是問了一句。
叢瑜害怕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