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如寶石般發亮的眸光上下晃動了一下,她肯定以為自己看錯了。她剛才,只不過是跟龍羿斐假意客氣客氣,哪知道這個玥王爺竟跟星草一般實誠,點頭答應了。
安小妖為難的看著地面,硬硬的,冰冰涼,還要自己去搬被褥自己鋪才行。
她又不甘心的問了一句,這回,龍羿斐沒有點頭,他終於開嗓,但他的嘴彷彿不受大腦控制,乾乾的,應了聲“好”。
安小妖徹底絕望了,她知道龍羿斐不會哄女人,卻沒想到,他連這點憐花惜玉的覺悟都沒有。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安小妖爬了起來,準備讓位置給他。
龍羿斐卻驚訝的問她:“你要做什麼?”
“打地鋪睡地上啊。”
“你身上還有傷,怎麼能睡地上?”
“聽王爺你的意思,我身上沒傷,就該睡地上嘍。”
“我不是這個意思。”
“王爺不是這個意思,又能是什麼意思?!”剛睡醒的安小妖起chuang氣不小,她已經隱忍到現在已是破天荒了。龍羿斐前後態度不一惹得她煩煩躁躁,說話時也明顯還了刺,跟龍羿斐槓了起來。
龍羿斐指揮十萬大軍上陣殺敵都沒這麼累,應付安小妖這張嘴,就弄得他一頭包,瞪目結舌的看著她氣呼呼的跳了下來,摸黑,在屋子裡到處找被褥。
“你小心點……胳膊上的傷還沒好……”龍羿斐急忙攔住她,既然已經吹滅了蠟燭,便不好再點燃。他只能藉著透過窗紗的月光,引導著安小妖來到衣櫃前,將裡面的被褥拿了出來,挨著他的chuang邊鋪好。
安小妖重重的躺了下來,大有我就躺在這裡看你怎麼辦的架勢。
龍羿斐尷尬的坐在chuang沿邊,頭痛著,該如何熬過這一晚。
安小妖佯裝熟睡,閉著眼睛,放輕了呼吸。龍羿斐一直如石頭般坐在她身邊,大約是聽到她的呼吸逐漸均勻的,這才悄悄的站起身,寬衣解帶,然後,將腰間的冥王拿下,琢磨著該往哪邊放。
平日,冥王都是放在枕邊。
龍羿斐雖不至於說那種人在劍在人亡劍亡的蠢話,但冥王與他出生入死,龍羿斐對它一直很珍愛。平時掛在腰間,形影不離,洗澡睡覺也是放在手邊,可以在第一時間拿起它,以防止被人突襲。
只是,現在屋子裡不只有他,還有安小妖。
他知道安小妖怕冥王,若放在枕邊,怕嚇著她,但要放到遠處,龍羿斐又不放心。他拿著冥王左右為難之時,安小妖因為太久沒有聽到動靜忍不住的睜開了一隻眼睛,小小的一條縫,偷窺龍羿斐。
二月底的月亮,又彎又斜,清冷的月光帶著溼溼的春意,透過窗紗,彙整合一道柔柔光芒,不偏不倚的照在了冥王之上。
冥王未出鞘,卻仍能滲透出絲絲陰氣和殺意。噬血之劍,如地獄使者,散發出黑色迷霧,將冥王劍身籠罩,也將龍羿斐包圍。
“啊!”安小妖尖叫一聲,如殭屍般坐了起來,本能的伸出手來要捂著眼睛。
可她的胳膊纏著厚厚的紗布,不能彎曲,安小妖只能將頭埋在胸前,忙不迭的叫龍羿斐離自己遠點。
龍羿斐立刻提著冥王跳到離她一丈遠處,順手,將冥王塞到了某個角落裡,然後再跑了過來,小聲哄著:“別怕,我把冥王藏起來了,它不會傷害你的。”
“我才不怕冥王傷我,我是怕冥王砍了你的腦袋!”安小妖氣得口不擇言,說完了,才覺得哪裡不對勁,立刻紅了臉,低下頭來,急忙解釋:“人家……是夢裡……太真實了,所以……我不是關心你啊!你別得意,我才不會關心你……你跟冥王愛怎樣怎樣,跟我沒關係!”
安小妖越描越黑,說到後面,連她自己都不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