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燈,電視機中傳出的聲音空蕩蕩的,有些壓抑冷清。
她忍不住的想起第一次與鄭崇見面的場景來,她從小跟在遲楠的身後,見過漂亮的男孩,也見過英俊的男人,可是,鄭崇的俊朗,清冷都是獨一無二的。她甚至控制不住當時快速躍動的心跳。
他淡漠,陰鷙,冷血,同樣的,他也會溫和體貼。只是,他溫和體貼的人,不是她。
喉嚨裡酸澀不已,遲早早恍惚的看著陰沉沉的窗外,許久,才又拿起遙控器換了臺。
阿姨回來的時候,遲早早已經恢復了情緒,開始幫忙著摘菜。摘了一會兒菜,阿姨就試探著問道:“遲小姐,你和鄭先生是在談戀愛嗎?”
遲早早澀然,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的道:“阿姨你誤會了,我和鄭鄭先生,並非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暫時寄居在這兒。”
遲早早和鄭崇都在的時候,阿姨很少在,對於他們之間,她也沒看出什麼來。聽到遲早早那麼說,她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又開始說起了別的事情來。
阿姨的話很多,多是絮絮叨叨的說著些瑣事。遲早早聽著,偶爾扯出個笑容,卻並不厭煩。從未有誰在她身邊絮絮叨叨的唸叨過,別人所厭煩的,卻是她渴求的。
小的時候,看到別人一家親親熱熱的,她很羨慕。當父親娶繼母的時候,她也未曾反對過。甚至還討好繼母,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如自己所期待的一般,給予相應的回應。
鄭崇回來的時候,阿姨已經離開。遲早早盛了飯,盛了湯,鄭崇卻沒有吃,洗澡之後便進了書房。
遲早早默默的吃了飯,收拾了碗筷,清理了廚房。時間尚早,她開啟電視看了起來。客廳裡沒有開燈,一室幽暗。電視的聲音開得極小,幾乎不怎麼聽得清。
屋內已經沒有開暖氣,手腳有些冰冷,遲早早剛想拿毯子蓋上,客廳裡的燈就亮了起來。突然亮起來的燈光有些刺眼,遲早早過了幾秒鐘才適應,卻沒有再拿起毯子,起身往臥室走去。
與鄭崇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淡淡的道:“我們談談。”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帶著淡淡的疏離。遲早早的身體僵了僵,低聲的應了句好。
明亮的燈光有些冷清,鄭崇在遲早早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一下,將準備好的支票推到遲早早面前,“這給你。”
他的面容冷淡,側臉在陰影中淡漠。遲早早的喉嚨裡哽塞得厲害,手微微的顫抖著將支票推回了鄭崇的面前,聳聳肩,故作輕鬆的道:“算起來,也該是我給你不是,只是估計我開不起你要的價。”
鄭崇的神色並未因為她的話輕鬆,反而深沉了些,點燃了一支菸,淡淡的道:“我不會結婚,給不了你什麼。”
“我知道。”遲早早笑了笑,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雖是故作輕鬆,聲音卻也有些澀然。
鄭崇不會結婚,這是她早就猜想到的。可是,親耳聽到的感覺,卻和預料到的不一樣。所有的退路被斷去,沒有一絲僥倖。心臟被利刃所刺破,尖銳的疼痛幾乎讓她窒息。
鄭崇沒有詫異,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收下,我什麼都給不了。現在給不了,以後,同樣,也給不了。”
他的聲音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幽深的眼眸的有些犀利,直直的看著遲早早。
遲早早迎上他的目光,只看了幾秒,便側開頭,看了那支票的尾數一眼,帶了點兒自嘲的道:“我是成年人,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算起來,被勉強的應該是你。”
是啊,從頭到尾,被勉強的都是他。只可惜,她沒他財大氣粗,給不了他任何補償。
鄭崇沒有說話,吸了口煙,撣了撣菸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道:“在你願意的前提下,我會盡可能的盡男友的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