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剪短而清冷的聲音。
蘇櫻驚的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
拉開窗簾,果然樓下的路燈下有個身影。
她一點都不好奇他怎麼知道她住在這裡。
但是這個小區守衛還算森嚴,生人一律會擋在外面。
他倒是怎麼跑到她的樓下的?
而且,他竟然還是穿著病號服。
明顯是從醫院裡面逃出來的。
十月中旬,夜裡早已經寒涼如水。
他一個病人竟然只穿了這麼點,站在路燈下吹夜風。
蘇櫻說:“我已經睡了,不想起來,你趕快回醫院,被姚院長逮到了,準又吃不了兜著走。”
“蘇櫻,我有話跟你說,你下來。”
“有什麼話你就在電話裡說。”
“你要是不下來,我就開口大喊,到時候驚擾了這裡的居民還有你的成灝哥哥,你可別怪我!”
蘇櫻恨得牙癢癢,但披了一件衣服還是下去了。
遠遠的就看到那個斜倚在路燈下的男人,雖然穿的是病號服,竟然絲毫不影響他清貴的氣質,甚至透出一絲慵懶來。老舊的路燈從他的頭頂灑下一抹清輝,讓那個男人看上去柔和而溫暖……
蘇櫻晃了晃腦袋,那都只是表面而已。
他是個連自己孩子都能扼殺的冷情惡魔。
“有話快說,有p快放。”蘇櫻將手臂環在胸前,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容靳修直起身子,抬頭看了看蘇櫻住的小公寓。
這個公寓面積不大,僅有兩層,年代也比較久,據陸成灝說是他出國前投資的一處房產。
雖然房屋老舊,但是地段極好,當時只花了他一年的獎學金,現在身價已經寸土寸金了。
“陸成灝就讓你住這麼小的房子?”容靳修掃視著小公寓淡淡的說。
他什麼意思啊?
“當然和你容大總裁的狡兔三窟沒法比,但對我來說,這裡已經是天堂了。”
“蘇櫻,跟我回家吧,你在外面兩個月了,就算生我的氣也該消了吧。”
回家?生氣?
“大總裁,你好像忘記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你現在對我說這些話,不是很可笑嗎?”
“蘇櫻,離婚協議書我沒有簽字,目前為止,你還是我的老婆。”
蘇櫻不屑一顧:“我們之間的婚姻本來就是個笑話,當初和你結婚我們也不過是一紙契約,既然玩笑一場,何必那麼當真呢,婚姻的維持絕對不是一紙結婚證明,而是相互的信任和愛護,既然我們之間沒有這些東西,為什麼要繼續維持那可笑的婚姻。”
“蘇櫻,也許你是開玩笑,但是我是認真的,我想照顧你,我想和你過一輩子,我知道你因為我不想要孩子的事情一直怨恨我,可是你相信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是為了你好,我還是愛你的。”
容靳修說愛她,蘇櫻聽的心裡一痛。
“那你告訴我,你所謂的不得已的苦衷是什麼?”
容靳修皺著眉頭沉默。
如果現在告訴她,她的腦子裡面有個特殊的腫瘤,她永遠不能懷孕,她能接受嗎?
他還是不能說,他不能冒這個險!
容靳修的沉默讓蘇櫻的眼神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
她諷刺的笑了:“總裁大人,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騙啊,以前三兩句話就被你哄得和你領了結婚證,現在你又想三兩句話把我哄回去,我蘇櫻是笨,但還不至於在同一個地方栽兩次跟頭,你趕快把我的身份證和戶口本還給我,我以後不想看到你。”
“你從這裡搬出去,我就把你的東西給你。”
“搬出去,你叫我睡馬路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