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生的,當然是每個人都可以來摘,現在沙梨還沒有成熟,青梨卻剛好是時候。這棵梨樹非常大非常老了,低矮的、容易摘的梨子都被摘走了,留在偏高偏遠一點的樹枝上的梨子都是個兒大、熟得久的了,村裡爬樹沒一個像蕭遠赫一樣厲害的(人家那是輕功厲害好不好),多細的枝條他都能瞬間跳上去摘到果子。
哎呀,果然有個會武功的勞力就是好啊。
風夜站在樹下眯著眼睛喜滋滋的想,站在樹上摘著梨子的蕭遠赫無端的打了一個寒顫。
摘了滿滿的一籃子青梨,風夜施施然的掉頭回家了,籃子當然是蕭遠赫在掕著,穿過後山的竹林,順便揀了別人砍下來剩在林子裡的幾段竹筒,很久沒有吃糯米飯了,今晚上就做竹筒糯米吧。
回到家,風夜就看見星兒和張勝在門外的稻草堆上玩。
“張勝、星兒,回來吃果子。”風夜招呼兩個小孩。
小孩兒歡呼一聲,跑過來圍著蕭遠赫。
“我要個大的。”
“我要個最甜的。”
“大人才能吃大的,小人吃小個的。”
“那我吃小個的,大個的留給李奶奶。”
“我也是。蕭哥哥,給我個小的。”
風夜笑著聽著兩個小孩的爭論,看蕭遠赫給他們一人塞了一個梨子,風夜去拿了一個籃子出來,挑出來一些梨子裝好給李勝全家送去。
他們家只有老夫婦倆在,兒子媳婦孫子孫女都在城裡住著,風夜跟他們來往多了熟了,每次摘了果子、打了菜也習慣給他們送一份了。
“大娘,在不?”風夜走到院子外朝裡喊了一聲。
“哎!在的,是小同啊,快進來!”李大娘從屋子裡出來,手裡還提著一個苞谷棒。
“大娘在剝玉米哪。”風夜將手中的籃子放到屋裡的桌上。
堂屋的地上散放著幾個籮筐,裡面裝滿了玉米粒和沒剝粒的苞谷棒子。
“是呀,趁著沒事兒做就剝了,過幾天三兒回來就拉去城裡賣了。”李大娘笑呵呵的說。“你又送果子來了,都說了不用送這許多了,我和你大叔兩個老頭哪裡啃的了這麼多喲!”
“哪裡多?過幾天三哥回來也可以帶回城裡去給小侄子侄女吃嘛。大叔呢?”
“老頭子去你二嬸子家串門去了,這幾天天天都是一吃了飯就往外跑,也不知道他咋回事!”老太太一邊剝著苞谷一邊輕輕抱怨。
“呵呵,大叔可能是有事情跟勝林伯伯商量呢。聽說三哥要接大娘和大叔進城裡住了是吧?”
“是呀。其實說起來去城裡也沒什麼好的,還不如在鄉下自在,種種地養養雞也好,進城裡就被拘在小房子裡整天光能看著天了。唉,這家裡的田地沒有人料理可怎麼行呢?享福也享得不安心呀,光記掛著鄉下了。人一老啊就是這樣,容易戀著舊地方。不過說到底這也是兩個兒子的心意,去幫著帶帶孫子孫女也還行……”
大娘嘮嘮叨叨的說著瑣事,風夜也在一邊默默的剝著玉米聽著,老人家沒個兒孫在身邊心裡不舒服,總想找個人說說家常,風夜想,以後自己老了是不是也是這樣呢,那時候不知道陪在自己身邊聽他嘮叨的人又是誰啊。唉,想想人生幾十年,其實也就是一眨眼就會過去了,但願老來之時能有個人陪著自己說說話。想到這裡風夜又想起族裡的老人給自己說媒的事兒,其實也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吧。畢竟,才那麼幾十年的功夫,誰有把握一定能找到自己心目中喜歡的、與自己心意相通、能夠心甘情願和和美美過一輩子的那個人呢?娶妻啊……風夜不由得想起那天去縣城回來時蕭遠赫說的男男成婚的事,他還說想嫁給我……天啊,我究竟在想什麼,難道我真是冷感?還是是隱性的gay?風夜拍拍發燒的臉,他、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