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交州各族,以抗江東軍。此事至關緊要,還望五溪王莫要推辭!!”
沙摩柯聽言,臉色一變,沉思一陣後,亦覺得如此安排亦好,當下作揖一拜,凝聲而道。
“將軍所言甚是。那今夜還望將軍派軍出城,詳裝攻勢。我則引麾下部署,從東門突出。將軍覺得如此若何?”
“如此自然是好。今夜我自會配合。”
嚴白虎頷首應道,然後與沙摩柯商議一陣後,沙摩柯便告退而去。
且說到了夜裡初更。有江東斥候見得臨河城火光繚亂,頻頻有兵戈震盪之聲,疑城內兵馬將要出城偷襲,速來報之孫權。孫權聞報,卻是淡然一笑。陸遜出席而道。
“主公不必多慮。此必是嚴白虎欲遣沙摩柯回去交州,為其掩護所做的虛張聲勢。”
孫權聽言,眉頭一挑,雖是心裡明亮,卻又故意向陸遜問道。
“哦?伯言又是從何料得?”
陸遜見孫權雙目清澈,毫無疑色,心裡明白孫權早有答案,不過卻不拆穿,作揖而答。
“回稟主公。沙摩柯其族,昔年幾乎被先主殲滅殆盡。此人與我江東有血海深仇,且脾性倔強彪悍,非是如嚴白虎那般貪生怕死之鼠輩。嚴白虎若想投誠,必將先剷除此人。但沙摩柯武藝超群,嚴白虎卻又懾其勇,況且兩人有唇齒之系。嚴白虎故而將其遣走,看主公是否願受其投誠,再圖後事。”
孫權聽著陸遜一一分析,不禁拍掌喝彩而道。
“伯言智慧絕倫,實乃令人欽佩。”
“主公謬讚,遜區區小智,難稱大雅。”
陸遜被孫權這一讚,心中心花怒放,不過表面卻又是謙虛。孫權淡然一笑,一雙梟目縈繞著陣陣光華,心裡暗付道。
“陸伯言雖是年幼,但其心思敏捷,智謀超群,日後必成大器。此等英豪,我當應多加重用。”
隨之陸遜與孫權商議一陣,教道如此如此。孫權遂依陸遜所言,傳令三軍,今夜若見有兵馬突破而走,不必追襲。
到了夜裡三更時分。臨河城忽然傳出一聲炮響,隨即擂鼓大震,嚴白虎與嚴興各率一部大軍從北、西二門殺出。江東軍見之,故裝慌亂狼狽之勢。沙摩柯聽得兵士來報,心裡無疑,遂引其部署從東門突破而走。江東軍亦無追殺,與嚴白虎、嚴興兩部兵馬混殺一陣,直至天明,兩軍便各自退走。
嚴白虎見沙摩柯成功突破而退,心裡大喜,當下使嚴興出城,來見孫權。孫權聽聞嚴興來見,好似早有料及一般,與席下的陸遜相視一笑。一眾江東文武見得,皆是驚疑。孫權親自出帳迎接,嚴興拜禮畢,正欲告知其來意。孫權卻是爭先相請,讓嚴興入帳飲酒。嚴興見狀,不知所意,不過眼下寄人籬下,嚴興亦不敢造次,遂隨孫權而入。
約是過了兩個時辰後,酒過三巡。孫權忽然臉色一凝,笑容可掬地向嚴興說道。
“昨夜令兄有意遣走那蠻夷沙摩柯,我早知也。故而放之。不知令兄意欲如何?”
嚴興一聽,頓時臉色大變,緊緊地望向孫權,只見孫權無比從容,一雙梟目璀璨無比,如嵌入他的眼眶,看透他的心思。嚴興與孫權對視間,不覺冒出了一身冷汗,當下連忙作揖而道。
“我兄望能得之交州之地,若是吳侯願與,我兄願率眾而投,任由吳侯驅馳!!”
孫權聽言,臉上的神色剎地止住,忽然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放聲長笑不止。嚴興不知孫權何意,臉上的疑色更濃。就在此時,早聽得孫權吩咐的丁奉,忿然而起,濃眉直豎,一雙銅鈴般巨大的眼珠子瞪得斗大,扯聲怒聲吼道。
“鼠輩安敢染指我江東之地!!”
嚴興被丁奉這一吼,只覺靈魂都被吼破,當下連忙撥劍起身,就欲去挾持孫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