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玩意。”
“是無意中在市集看到。”李敏德語調輕鬆地說。
荔枝不是京都的特產,怎麼會在市集有賣呢?這年月,恐怕連皇宮裡也未必有吧。李未央眨了眨眼睛,當作不知道,白芷將新鮮的荔枝連同兩杯香茶兩碟細點心一併放好,笑道,“荔枝火氣大,小姐別吃得太多,待會兒還得吃飯呢。”
李未央笑嗔,“吃不了這許多,你們分出一半給七姨娘送些去,剩下的自己吃吧。”
“謝謝小姐。”白芷笑眯眯地出去了。。
等丫頭都出去了,李敏德才輕聲道:“今天在殿上,你太冒險了。”他雖然沒有親自去,可蓮妃早已經將訊息傳遞了出來,連他在外面都聽得心中忐忑,李未央這次實在是太大膽了!一個弄不好,會被蔣家反咬一口。
“這次的事情,咱們該清理的人已經清理了,該打發的也打發了,蔣南劫持李常喜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再無翻案的可能。”李未央半眯著眼睛,摸了摸手裡的茶盞。
“他若非先想著來害我,我也不會用這麼毒辣的招數。今天在朝堂上,我若是不開口,很容易被他們說成是蔣南和李常喜早已有私情,到時候蔣南便只是個風流公子,李常喜便是嫁過去做妾,那我苦心做出來的局就徹底完了。為了不讓心血白費,我自然要冒一些風險的。”李未央慢慢地說道。
李敏德贊同地點點頭,道:“我聽說,你在大殿上把大夫人過去的事情也揭出來了?”
“我早知道蔣旭老奸巨猾,不是好糊弄的。所以先把蔣柔的事情說了出來,再有對婆母不敬,對妾室和庶出子女迫害。若說在平時,這種事也算不得什麼,可是在皇家,除了太子可都是算是庶出的,要是皇后也這麼幹,皇帝就一個兒子都留不下來了。正因為如此,陛下定然心有慼慼焉,而國公夫人也會惱羞成怒,必定病情嚴重,蔣旭也會因此恨我欲死。這時候他已經沒有平常的理智,我才會把蔣南違背聖旨並挾持官宦千金的事拿出來說,又說得信誓旦旦,旁觀看戲的都信了,何況他這當局者呢?所有人都會相信,是蔣南擄錯了人,而不是我故意設陷阱害他們!”
李敏德微微一笑,“我是擔心你。蔣家到底是世出的功勳,可別讓他回過神,再翻狀。”
“他是不會有這種機會的,光蔣柔做的那些事,已經是門風不正、教女無方、為人唾棄,國公夫人護短地很,自然不肯認罪,但是蔣旭心裡明白,聖心已失,蔣南死定了!”
李未央面上並沒有一絲的得意,只是平鋪直敘地說明這件事。
“說起來,還有不少疑點,你如何能那麼快趕到,還稟報了京兆尹,這裡頭定有人懷疑。”李敏德低聲道。
哪知李未央微微一笑,“要的就是他們吃這個悶虧,懷疑又怎樣,可有證據嗎?更何況我妹妹失蹤,立刻報案,事關重大,京兆尹親自趕到,又有什麼稀奇的?從前這種例子也不是沒有,蔣家舌燦蓮花也改變不了這個結局。”
李敏德笑起來,拿了個剝了殼的荔枝遞到李未央唇邊,“嚐嚐看,汁很甜。”
李未央下意識地就吃了,唇角殘留一絲果汁,李敏德竟然一手拖了她的下巴,一手給她細細擦乾淨,“別不小心把衣服弄髒了。”嘴裡唸叨著,指尖卻在她的臉上流連,李未央一僵,下意識推開了他。然而她的眼睛卻移不開視線,這幾年,這少年漸漸長大,去了幼時的稚氣,愈發俊美了,又兼他舉手投足透出親暱,現在想來多少有些怪異,李未央暗自一想,不由心驚。只是臉上不能露出半點異樣,只是笑道:“我自己來吧,又不是小孩子。”
李敏德眼眸一暗,卻是不動聲色地笑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李未央垂下眼睛,尚未表態,李敏德又道:“算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口中不說,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