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郭夫人馬上就要啟程回去了,吩咐我來尋你。”
李未央點頭,向著裴弼,漠然施了一禮,道:“裴公子,告辭。”
裴弼面上帶笑,溫柔可親:“既然如此,我送郭小姐出去吧。”他陪著李未央,一直走到了花園門口。李未央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裴弼一眼,似笑非笑:“我以為裴公子一見到我就恨不得殺了我,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心思和我對弈。”
裴弼笑容如常:“人這一輩子要經歷好多的不如意,上至天子,下至平民,無一例外,裴徽的死有很多原因,很多時候是別人造就的。比如說郭小姐,你也不願意與裴家為敵,但是你的立場註定了郭氏與裴氏只能倖存一個。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我體諒你的處境,你也應當明白我的心思。”
李未央笑了笑,今天下棋開始,她越來越看不透眼前這位裴大公子了,心頭更加警惕,面上不露聲色:“這就到門口了,裴公子請留步吧。”
裴弼微微一笑,向李未央恭敬施禮道:“小姐慢走。”
李未央快步向外走去,趙月不時回頭看向裴弼,心有餘悸:“小姐,奴婢實在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和裴公子下這棋局,而且還是幫著他對付那十八個高手。”
李未央眉眼平靜,答非所問:“這位裴家的大公子是個很有意思的人,難道你不覺得嗎?”
趙月歪著頭想了半天,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明白,李未央竟然伸出手指敲了敲她的頭,一笑道:“好了,時辰也差不多啦,咱們該早點回去。”
“可是小姐,主子不是要約見您嗎?現在就走?!”趙月吃驚得嘴巴都合不攏,可是李未央神秘一笑,卻是翩然遠去。
郭夫人和兩位少夫人已經在馬車上等候李未央了,見她過來,郭夫人向她略一點頭,神色如常地吩咐車伕回去。馬車又行駛了兩個時辰,才回到了郭家。此時已經天黑,郭夫人帶著她們一路進了大廳,剛一進門,脫下了外面的披風,立刻吩咐大廳裡伺候的婢女全都退了下去。
齊國公和陳留公主原本坐在廳上喝茶,郭澄、郭敦都在一旁陪著說話。看到郭夫人遣散了婢女,陳留公主不禁側目。齊國公的眼睛下意識地朝著郭夫人的身後看去,一時怔住,等他醒過神來,不由冷汗都落了下來,快步站起身,厲聲道:“孽障!還不跪下!”
一直在郭夫人身後的那個青衣隨從聽到這句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色沉重地道:“郭衍見過祖母,見過父親!”
李未央微微一笑,今天自己這一趟收穫頗豐,目的不僅僅的為了上香祈福,更重要的是將郭衍接回郭府。事實上,郭衍在剛到大都的時候,元烈就獲得了訊息,他秘密將信函送給了李未央,李未央便決定將事情告訴郭夫人,隨即他們定下了一條計策,藉著上香為名,去慈濟寺一趟,將郭衍接回來。不過李未央沒有想到裴弼竟然也在那花園之中。她不希望對方發現郭衍的存在,所以才會故意用那一場棋局去吸引眾人的注意。
齊國公卻沒有一絲久別重逢的喜悅,滿面怒意,斥道:“你還有臉回來?”
郭衍抬起頭來,他的容貌最酷似年輕時候的齊國公,那雙眼睛像是漆黑的墨一樣,眼形長長的,像一潭深水,劍眉十分英武,下巴中間有一條淺淺的美人溝,更加顯得丰神俊朗,再加上那一身儒將的英武之氣。在郭家的五個兒子之中,縱使連風流倜儻的郭導也沒辦法與他的風采相媲美。
李未央瞧著他,不禁嘆息了一聲,這樣的容貌這般的氣度,難怪陳冰冰一直愛慕他,不惜一切要下嫁他。也難怪,納蘭雪到今日對他念念不忘。在郭衍的身上有一種穩定人心的力量,讓人莫名就覺得動容的力量,而這種東西恰恰是風流公子身上不具備的。
郭衍沉聲道:“兒子錯了,兒子願意被責罰,但是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