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靠金裝麼,拓跋玉微微勾起唇畔,看的一眾千金小姐眼睛都睜不開了。這位七皇子,可是皇室出了名的美男子,當然,他為人淡漠也是出了名的。
三皇子拓跋真笑著道:“七弟。”
拓跋玉臉上的笑容很淡很淡:“三哥。”
皇室的兩個俊美皇子站在一起,那場面總是賞心悅目的,李未央微微一笑,誰能想到,這兩個人將是一輩子的死敵呢,皇室兄弟,最後總是免不了同室操戈。話說回來,當初自己一心為了拓跋真著想,當真將拓跋玉看成是自己的敵人一樣呢。現在,這種感覺卻變了。
與其讓拓跋真再次登上皇位,李未央情願最後拔得頭籌的人是拓跋玉。
五皇子拓跋睿顯然很意外:“怎麼今天七弟都來了。”
拓跋玉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李未央:“丞相為愛女設宴,我自然是要來慶賀的。”
實際上,他原本正在自己母妃宮中,聽她偶然提起陛下新封了一個縣主,而此女正是李蕭然的庶出女兒李未央,宮女還神秘地說起街頭巷尾的傳聞,說這位三小姐,是在平城不遠處的一個小山村長大的。
當聽到那個地名的時候,拓跋玉的腦海中莫名就想起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知怎的,等他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命馬車到了丞相府的門口。
他只是直覺,在茶棚裡見到的那個丫頭,一定就是李未央。所以,他想要確認,自己猜測的是否正確。
李蕭然紅光滿面,原本他只是送去了請帖,誰知竟然一下子來了三位貴人,足可見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他臉上帶笑,舉起酒杯道:“多謝三位皇子的光臨,我先乾為敬。”
因為七皇子的突然到來,再加上主人的興致很高,賓客們也都高興起來,紛紛舉起酒杯。
拓跋真站起來,道:“丞相,太子殿下有事不能親自前來,託我送來一件賀禮。”
李蕭然笑起來:“太子殿下真是太有心了。”
拓跋真命人開啟了錦匣,露出裡面的東西。眾人頓時一陣讚歎,原來那匣子裡是一隻美麗的金孔雀,冠翎羽毛都用細如毛髮的金絲打出來,迎風可顫,雀眼是一顆米粒大小的綠寶石,在燭光下發著幽幽的光芒,雀尾更是鑲滿了五色的寶石,巧妙拼接,攢在一起散發出彩虹般的光芒,看起來巧奪天工。
這樣的禮物,算是很貴重了,足可見太子對這位縣主的重視,不,或者是,對李未央被冊封一事的矚目。
李未央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接過錦盒。
拓跋真盯著她的臉,隱約看到她唇畔的一絲嘲諷,可是那嘲諷若隱若現,很快就看不見了。
這時候,李敏德氣喘吁吁地進來,漂亮的眼睛四下逡巡,在看到李未央的那一刻,才終於放鬆了呼吸,快步向她走過來。當看到拓跋真站在離未央不遠的地方時,李敏德眼睛微微一凜,隨後便看了拓跋真一眼。
拓跋真感覺到一陣奇怪的視線盯著自己看,不由順著那道視線望過去,卻看到一個長得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少年,正站在那裡。
他是——三房那位被領養回來的小少爺,拓跋真原本沒準備把一個小孩子放在心上,可是不自覺的,又多看了這孩子一眼。除去特別出眾的外表,這孩子天真的眼睛裡彷彿帶著一種隱藏的敵意。
敵意?是對他嗎?他好像沒有得罪他吧。
想要忽略一個少年的眼神,他以為自己可以做得到,可是李敏德的眼神實在太奇怪了,讓他不自覺地感覺到渾身不舒服。下意識地避開了這孩子的目光,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良久,他才感覺到那令自己覺得不舒服的目光消失了。
李未央看到李敏德額頭上隱約的汗珠,不由奇怪道:“你這是怎麼了?滿頭大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