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前我的女兒郭嘉突然昏迷,後被診斷是中了蠱毒,其後我們想方設法才捉住了下蠱的人,偏偏此人就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愛臣贏楚!敢問娘娘一句,你對此是何看法!”郭素抬眼看向高坐在垂簾後的女子,帶著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郭家兄弟面無表情地站在佇列裡,心裡並不意外父親的突然發難。
裴後語氣平淡地道:“贏楚殺人與我何干?我能體諒齊國公忙於政事過於疲憊了,在朝堂上說出這樣的話也不奇怪,不過還請國公爺謹言慎行。”
郭素也不再掩飾一直以來壓抑著的憤怒,銳利目光直射向簾後的身影,冷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皇后娘娘,您做過些什麼想必心中有數,還用老夫多言嗎?贏楚已經交代,謀害小女之事正是受命於你!”
他手一抬,直直地指向她。
裴後卻在簾後傲然不動,連說話的音調都不曾有著變化。她淡淡地道:“齊國公,你可知汙衊一國皇后是何罪過?”
“贏楚伏誅之時,郭家眾人都親眼所見,不止如此,還有王家也可以為我作證!”郭素冷冷地道。
二人已是撕去方才還遮著的和睦外衣,在大殿上對峙起來。
“事情竟是這樣?”垂簾後面的裴後突然笑了起來,清冷的聲音也隨之傳來,“齊國公,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有證人,那事情的第一當事人贏楚呢?他的證詞又在哪裡?”在最後一句時,已變成了凜冽的質問。
“你……”郭素正要說話,卻聽裴後再道:“贏楚既然親口承認了一切,為何不在這裡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再說一遍!”
郭素目光冰冷道:“娘娘,您明知道贏楚不會背叛您,更不會指證您,所以才會如此!”
郭澄上前一步,目光冷沉道:“敢問娘娘一句,陛下的病情到底如何,他請娘娘代政的旨意又在哪裡?”
裴後終於勃然變色,表情充滿了煞氣,如同三九寒冬一般肅殺:“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質問我麼?!齊國公,你利用郭嘉陷害我不算,還縱容你的兒子當庭無禮,來人,將他們拿下!”
數百全副武裝的禁軍衝入了大殿,齊齊將長劍指向了齊國公,寒光閃閃的鋒利銳芒讓人一時都睜不開眼睛。而此時,齊國公看到了遠處沖天而起的火光,也聽到了殺伐之聲,他猛地轉過頭,盯著裴後:“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麼?”
短短時間之內變生肘腋,殿上的諸位大臣早就被接二連三的鉅變驚得目瞪口呆,瞥見郭素憤怒的眼神,說不出道不明的痛恨神情,陳尚等老狐狸頓時明白了,裴皇后這是藉著皇帝不在的機會發作郭家,瞬間掃視了殿中一眼,卻沒有看到旭王和靜王的人影,聰明些的大臣眼中俱是驚詫之色。他們哪裡去了?是沒在宮中,還是早就被裴後下手除掉了?
垂簾後面,傳來裴皇后的嘆息聲,聲音輕柔,似乎是在為郭家惋惜:“齊國公,你又手握四十萬重兵,深受皇上信任,可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皇家威嚴,不僅在軍中屢屢收買人心,如今更是暗中蓄謀造反,與靜王相勾結謀害皇上!如今皇上身患重病,你不思悔過,藉機興風作浪,妄圖顛覆朝廷,汙衊於我!你之言行,有哪一點還配稱之為國之棟樑?我身為越西皇后,又豈能坐視你這小人繼續橫行下去。所以……今日便是你伏誅之日!將人拿下!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大殿內,氣氛頓時如冬日寒風颳過,驟然冷下來。
外面亂糟糟的聲音已是沉寂下來,但裡三層外三層將整座大殿圍起來計程車兵,卻是能看得真真切切!
這是要逼宮?
還是要造反?
這樣的陣勢,是要將這裡的群臣一窩端,還是隻想將郭家整倒?眾人不由腿腳發軟,心頭髮顫。
齊國公怒道:“裴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