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斯言瞳孔地震地盯著自己的七彩頭,半晌沒反應過來。 怎麼會這樣? 明明昨天晚上睡覺之前都還好好......的? 睡覺之前! 應斯言猛然回想起來昨天晚上黎昭給他的那根棒棒糖和她說的那番話! 難道是因為那根棒棒糖? 可...... 一根棒棒糖怎麼可能導致他頭髮變成這樣? 又不是變魔術。 還有這眼睛是什麼情況? 什麼牌子的美瞳還能變色? 可他沒有戴過美瞳,更不知道該怎麼把美瞳拿出來,他也不敢亂摳,把眼睛摳瞎了怎麼辦? 應斯言表情生無可戀。 他現在這副樣子,和那種瑪麗蘇漫畫裡的殺馬特有什麼區別? 平日裡刻意凹出的高冷形象在這一刻,碎了一地。 偏偏教務處主任還在這時候走了進來,一眼就瞧見他這顆亮到發光的七彩頭。 先是一愣,而後爆發出尖銳爆鳴聲:“應斯言!你又給我搞特殊是不是?!你染的這什麼頭髮?!燈泡都沒你這顆頭亮!” 她這不吼還好,不吼就只有同班的同學悄悄圍觀。 她這一吼,怒吼聲穿過走廊,清晰落入左右五個班以內的同學耳朵裡,紛紛出來看熱鬧。 一時間,他們高二八班門口走廊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應斯言陰沉著臉,把鏡子往桌上一拍,憤然起身,撞開堵在後門的同學走了出去。 瞳孔也在他起身那一刻由金色轉變為紅色。 “誒,言哥!” 安辰昱和林熠瑾連忙跟上。 應斯言走進洗手間,越想越氣。 肯定是那個女人知道今天他爹要來學校看他,故意想讓他在學校出醜。 所以半夜趁他睡著了跑到他房間給他染的頭髮。 而他之所以沒察覺到,肯定是因為那個女人在棒棒糖裡放了安眠藥! 不然他今天怎麼可能起的這麼晚? 一定是這樣! 真是惡趣味! 應斯言陰沉著臉,一腳狠狠踹在洗手間的門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他寧願相信是黎昭搞得鬼,也不相信這是那根棒棒糖的問題。 剛追到門口的安辰昱和林熠瑾被這一聲踹門聲嚇了一跳。 但看見應斯言那顆七彩頭,又真的很難忍住不笑。 可能是槽點太多,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瞳孔顏色的變化。 應斯言雖然生氣,但還算理智。 起碼沒有衝著自己兄弟發火。 只是陰惻惻地盯著他們,冷漠開口:“笑夠了嗎?” 兩人心下一驚,知道應斯言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連忙斂了笑意走過來。 正打算開口,剛剛被應斯言踹了的那間隔間門突然開啟。 入眼是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面孔。 人生最大的修羅場無疑是你最糗的一面被死對頭看到了。 嘖。 冤家路窄。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安辰昱和林熠瑾自覺往旁邊站了站給從隔間出來的少年讓路,低著頭憋笑。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 少年身形頎長清瘦,看上去要比應斯言還要高兩公分。 要說應斯言的冷漠有一半是因為長相,一半是他故意凹出來的。 面前這位少年就是真的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明明長得一副可以霍霍無數小姑娘的臉,卻是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性格。 而且,重點是! 非常非常非常不近人情! 應斯言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看什麼?再看眼珠子給你摳出來。” 面對他的威脅,少年掃了眼他那顆“七彩頭”,依舊面不改色,甚至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他估計是唯一一個看見他這顆“七彩頭”沒笑的人了。 “染頭髮違反校規,高二八班扣三分。”少年又回頭看了眼印在門上的那個腳印,“破壞公物扣兩分,一共扣五分。” “五......” 安辰昱脫口而出就要反抗,卻在觸及少年眼神時將要說的話生生嚥了下去。 每個班一週總評就只有十分,這一下就扣了一半! 這要是被教務處女魔頭知道了,不又得罰言哥去掃教學樓了? 在場他們三個要說家世,和麵前的少年絕對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他們三個個個都是家裡的獨子,在富豪榜上排得上榜的那種。 即使成績差,畢業後繼承家產也幾輩子不愁吃不愁喝。 可他卻是學校的特招生,以中考成績優異特招進來的。 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