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轉過身來看了看皇帝懷中的人,一時竟不知應該如何服待;皇上懷中的那可是後宮的女人,他一個後勤兵來服待不合規矩,但這兵營裡除了男人還是男人,哪裡找得到能服待這後宮主子的人-----
但他也不能就此晾著這盆熱水不管,得不到指示,他不由得惴惴不安站在一旁,既不敢冒然走上前,也不敢退下去;直到坐在榻旁的男子將他懷中的女子輕輕地平放在榻上,對著他吩咐道:
“你退下吧-----!”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是!”語畢就退了下去。
男子撈起飄浮在熱水裡的溼巾,輕輕地將溼巾上面的水給擰乾---
他拿著溼巾湊到女子跟前,輕輕地為她拭擦著臉上的汙垢,那拿著溼巾的手還刻意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她額上那塊磕得通紅的腫塊。
他怔怔地看著女子緊閉著的眼臉,喃喃對著她說道:“秀兒,咱們的孩子一定得保住-----!”語畢,他低下頭去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她蒼白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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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從帳營內走了出來,淡淡地向站在不遠的守衛招了招手,那守衛趕緊小步的跑到他跟前,躬著身子等候他的吩咐。
應耿天對他淡淡地吩咐著道:“你去給朕找個內侍進來伺候!”
衛兵聽後不由得面有難色,他戰戰兢兢地說道:“回皇上,出征之前您就有交待過一切起居從簡,且只用後勤兵,因此內務府並沒有安排內傳隨軍。”
皇帝聞言點點頭,他記得是有這麼回事:“朕記得董秀跟前不是帶著一名服侍的內侍麼?”
“回皇上,屬下已經去查問了,娘娘是單身匹馬進營的,進營後由於沒有腰牌而被扣在了營內的大牢中,所有門衛都沒有見到娘娘身旁有旁人!”
聽他如此一說,他雖知道那些守營的門衛也是照章辦事,他辦事通常都是公私分明的,自是不會降罪於無辜;
但----他腦海卻不由地浮現出她被關進牢內的情形,不由得是一陣的心痛----
他不由得皺眉---她既然被關押在牢內,又怎麼會暈倒在起火的現場呢?
她這麼一個有孕在身的柔弱女子千里迢迢地過來找他,肯定吃了不少的苦頭,幸好有人將她從起火的現場給救了出來,否則----
那可怕的後果---他都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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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喉間低低地呻吟了一聲,良久,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上方高高的藍黑色的帷布,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她只覺得額頭處傳來一陣的刺痛,咽喉處也是火辣火辣的,異常的難受----
於是她舉手碰了碰額頭,這一碰,令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突然間---她想起那如鬼魅般追著自己的獰猙臉孔,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一把坐直了身子,防備地四下張望著----
“哎呀,你可醒來了---!耳邊傳來一把女子尖尖的聲音。
她見跟前坐著一個衣著鮮豔的女子,女子的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胭脂;她見她醒過來,正瞪著眼珠子盯著她看。
董秀不由得低下頭揉了揉昏沉沉的腦袋,疑惑地問道:“這,這是哪裡?”
女子起身一邊向她走近,一邊說道:“你得先躺下,大夫說了,你一時半會不能下榻走動的,不然肚中的孩子就會保不住了。”
董和聞言又是一驚,手輕輕地扶上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