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眼裡,立馬就矮了三分。人就是這麼奇怪的一種動物。
原本鬧哄哄的議事堂,在永芳到來的那一刻,瞬間變得寂靜無聲。永芳對於眾人的反應永芳很滿意,這正是她要的效果。而在永芳之前就到了孟二奶奶,在那一刻神色十分的複雜,是如釋重負,是驚懼,是嫉妒,是仇恨,是憤懣,最終都落成一聲嘆息和平靜。
“大嫂來了!”孟二奶奶站了起來,笑臉相迎。一番糾結,孟二奶奶似乎是想通了所有事情。面對永芳的時候,神色很是平靜,態度也顯得極為真誠。
永芳疾走幾步,笑道:“沒想到弟妹倒是先到了。弟妹快請坐,大家等久了。都怪我來的遲了。”
孟二奶奶客套了幾句,在永芳的強烈要求下,然後兩人一起坐在了首位。管事娘子們見正主來了,就急忙上前稟報事情。有想領對牌去庫房那領東西的。有想領對牌去賬房支用銀子的,又想拿對牌去賬房對賬,將賒欠的各項款項也了結的,還有請示事情的,稟報事情的,等等,不一而足。
永芳含笑聽著,只讓大家將各自的差事說出來,目的說出來,除此以外什麼話都沒有。孟二奶奶糾結了一番,然後這才小聲的對永芳說道:“大嫂,這樣子怕是不合適。大嫂不給個章程,只怕今日都料理不完這些事情。”
永芳含笑問孟二奶奶,“不知弟妹所謂的章程是什麼?”
孟二奶奶心頭鄙夷,心想別看大嫂厲害,但是畢竟在孃家不受重視,竟然連如何管家理事都不清楚。孟二奶奶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收斂神色說道:“大嫂,管事娘子們稟報事情,領對牌做事,大嫂就該當即處理。若是覺著不合適,也該給個說法。像是現在,亂糟糟的,人人都說了,大嫂卻沒個明白的話,我擔心大家心裡頭有想法。也耽誤事情。”
永芳轉頭笑看著孟二奶奶,所謂的想法其實就是被人鄙視吧。沒看那些管事娘子的神色都變了,目含不屑。永芳冷笑一聲,她不是來接手爛攤子的,她是要另外開一個新局面。所以現在她的做法,別人自然不能理解。
永芳看了眼清瓶,清瓶點點頭,表示之前管事娘子們說的都記下來了,沒有遺落。永芳滿意的點點頭,清瓶這丫頭越發的能幹了。
永芳淡淡一笑,看著孟二奶奶說道:“弟妹,不是我不想管事,不想給大家一個章程,而是如今沒法給大家章程。弟妹你說是不是?”
孟二奶奶神色微變,顯得有點心虛的避開永芳的視線,說道:“大嫂這話我還不太明白。”
“弟妹果真不明白?賬上都沒銀子了,不僅沒銀子,今年還要虧空,還請弟妹告訴我,這事該如何處置?”永芳含笑的問道。
孟二奶奶的臉色變了,變得很難看。雙手緊緊的攥著手絹,一副心虛有愧的模樣。低著頭,想要將自己撇清,可是又沒辦法徹底撇清,只能放低姿態,小聲說道:“這事,這事,想來大嫂肯定是有辦法的,對不對?”隨著這話,孟二奶奶像是找到了希望一般,目光熾烈的看著永芳。
永芳差點被孟二奶奶的眼神給晃花了眼。永芳撇過頭,心道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永芳又笑了起來,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對著孟二奶奶感慨什麼,“聽說母妃最會理財,這些年添置了不少產業。不過怎麼賬房那邊說,公中產業,這些年絲毫沒有添置。哎,真不知是怎麼回事。莫非母妃添置的那些產業,都被哪個黑心的東西給貪了去不成。要是有這些產業幫襯,別說區區一點虧空,就是二弟想要再瀟灑一點,也是沒問題的。弟妹,你怎麼呢?我剛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孟二奶奶緊緊的攥著手絹,白著臉,勉強點頭應承道,“呵呵,大嫂這是在說什麼?”
裝傻?那好吧,就暫且讓你裝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