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月泠一路出了錦玟軒,臉上漸漸浮上了一絲笑意,她輕輕撫摸胸前的暖玉,在心底唸了一句。
“灋,方才有人在聽我和邵玟說話,是麼?”她雖沒有武功底子,可是思覺向來敏銳,何況還有女人的直覺很準這一說。
腦海裡響起了一個懶懶的聲音,算是附和她。
“奚芸夢……”灋輕輕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它雖不是冷血動物需要冬眠,可是天氣冷了,總忍不住要打瞌睡。
那懶懶的聲音,配合著一連串的表情,實在讓奚月泠忍俊不禁,這幾年下來,她倒是越發覺得灋可愛了。不過說起奚芸夢,這三年,她的性子倒是變了很多。
當年柳夫人一死,她被蘭妃收進愛蘭院,此後每每見面,對她倒還存了三分客氣。不過她是真的變了,喜形不露於面,人前謙恭有禮,識大體待人也溫和,宮裡人說起她,也是誇讚地多。但就是這樣,奚月泠便越發覺得她定是在籌劃著什麼。
柳夫人死時的那一幕她怎麼也忘不了。
“哈哈……她只是摔了一下,你就這麼著急。奚驁……你太絕情了!你看看,我的母親她這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現在她死了,你卻連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奚驁……我恨你……”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和母親……奚驁……我恨你恨你……”
“奚月泠……你憑什麼可以得到一切,而我卻連唯一的母親都要失去,我恨你們……”
“奚驁……奚月泠……我恨你們……”
那張含淚的臉,那樣強烈的恨意,奚芸夢能放心麼,答案肯定是不,那麼她不惜去接近蘭妃,甚至溫和地面對她……那麼,她那樣隱忍,到底是在想什麼。
奚月泠不是奚芸夢,自然不能知道她的心思,可是這次的事,她隱隱有些不安,這些年太安靜了,彷彿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沉寂一樣。
那個躲在宮中某處一直蠢蠢****的紅衣女子,三年了都沒有動作,她又在暗中謀劃著什麼!
這看似平靜的皇宮,隱藏著太多太多的隱患,如果有一天這些全部爆發出來,會怎麼樣呢?想起這個她就覺得一陣頭痛。
“月泠,你那個小****什麼時候回來?”灋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正好在她為心中所想煩擾之時,選了一個轉移心神最好的話題。
提起傅逸霄,奚月泠腳下一頓,大半年沒有看到那個人了,連封信也沒有,更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月泠怎麼不把他叫回來,雖說這三年他身上的黑氣已經被我吸了不少,但是發作起來還是夠嗆。”灋暗自撇了撇嘴,興許就是太久沒吸傅逸霄身上的靈氣,害它整日無精打采,總是犯瞌睡。
叫他回來……她心中一嘆,去了哪裡都不知道,每次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誰知道他的行蹤。
奚月泠抬頭望了望天,那漫天的雪花晃得人眼睛生疼。
紛紛揚揚的雪下了幾天也未見停,即使停了也只是一小會,這地上的積雪越來越厚,踩在上面都“嘎嘎”作響。
她現在站在迴廊裡,雪飄不到身上,只是寒風陣陣吹在臉上也似刀割一樣。腳底冷得和冰塊似地,還是趕緊回水月閣,免得著涼了,又要被綠萼念。這樣一想,奚月泠馬上加快了腳步,往水月閣的方向走去。
第二卷 血色皇城之採陰補陽術 第六章 久別重逢
第六章 久別重逢
三年前,她在水月閣前親手栽下了一棵菩提樹。沒有特別的含義,只是想著,每次走近,樹葉隨風輕擺時的樣子,像極了有人等候著她回來一樣。
遠遠地就看到那菩提樹下似乎靠著一個人,一身青衣幾乎被白雪覆蓋,這樣冷的天,奚月泠一陣驚訝,不由多看了一眼。
那高大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