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校尉眼中掠過一絲冷厲之色,他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不知陳虎派了多少人去,這鮮卑人可不是善類,得讓陳將軍小心些。”
許偏將嘟著嘴,大著舌頭道:“他孃的,關俺……屁事!這他……他孃的,又是趙才那狗……狗……狗東西去操辦的,這他孃的好事,輪不到哥哥啊。”
“趙才帶了多少人?”
“那狗犢子帶……帶兩個校的兵馬,全他娘尿尿活泥巴的新兵蛋。”
“是走那條道?什麼時間出發?”
許偏將歪著頭,嘟噥了兩聲,“今日下午出發,走……隴南那條道。”
“隴南?”袁校尉倒吸一口冷氣道:“這隴南不是通往遼東的官道嗎?難道趙才想要從遼東境內出關?”
回應他的是許偏將斷斷續續的打鼾聲。
大帳外,一名小校打扮的人,正凝神聽著帳中的對話,他悄悄的拉低了頭盔,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一閃身隱入帳後的陰影裡。
若是蘇毅看到此人,一定會大驚失色,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闊面口方的程大少爺。
當天下午,程文元便趕去桃花寨,此時趙才已經上了隴南官道,情況緊急,也容不得程文元多想。
“這訊息來源是否可靠?”蘇毅聽著程文元的陳述,失聲問道。
程文元嚴肅的點了點頭,“恩。”此時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蘇毅苦笑一聲道:“這陳虎也非常人,五千匹戰馬想要安全的運進關內,不走官道是不可能的,但幽州境內匪患不絕,即使走官道,也難保這批戰馬的安全。從隴南官道透過,必然要越過遼東邊境,到時,就算有山賊草寇打這群馬匹的主意,也要掂量一下。”
“不錯。”程文元沉聲道:“遼東太守公孫一清為人清正,遼東雖然遍地匪患,但這些山賊都不敢公然上官道劫掠,即使強入白虎寨,也不敢犯了公孫一清的禁忌,在官道上殺人越貨。想要從他境內掠走戰馬,難度不小啊。”
蘇毅皺起了眉頭,忽然眼神一亮,趕緊問道:“程兄,你說這次鮮卑人獅子大開口是怎麼回事?”
“唔!”程文元先是一愣,隨後便不以為意道:“你說這個啊?只知道陳虎為了購買這批戰馬,花費不小,鮮卑人具體要些什麼東西,我倒是不清楚了。”
說到這裡,程文元似乎想到些什麼,連忙道:“不過,最近上郡縣有些不太平,這陳虎不知發了什麼瘋,竟然逼著各個豪強勢力捐糧捐布。”
“捐糧捐布?”
程文元點頭道:“不錯,而且要的非常急,不僅要布匹,還要棉絮。上午剛頒佈的命令,下午就派士兵上門去催討,為此差點和那些豪強勢力的莊客火併。”
蘇毅突然笑了起來,“說起來,趙才也是今日下午上隴南官道。”
程文元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難不成鮮卑人是想要過冬的棉絮?這東西可比糧食還要重要啊!糧食、棉絮都是違禁品,私售這些東西,一旦被查出,可是通敵賣國的死罪啊!這陳虎難道想賣糧資敵?”
蘇毅冷然道:“就怕他不這麼做!我也奇怪,何奎的夜不收傳回訊息,看到這才裝車的東西都是些茶葉乾貨,哼,看來這其中另有玄機啊。”
程文元笑道:“貨車上,上面放著茶葉,下面暗藏糧食,這種事倒是不奇怪。陳虎若敢光天化日之下,就把糧食裝車,那我反倒覺得驚奇了。”
“既然陳虎想透過遼東邊境運輸這些東西,我們不妨將這個訊息透露給公孫一清!”蘇毅淡淡的說道:“陳虎向關外購買戰馬,這無可厚非,不過他若是打著購買戰馬的名義,賣糧資敵,那公孫一清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程文元卻搖了搖頭,他沉聲道:“如此一來,這批物資還沒運出關外,就